十天过去了,桂花楼门前依然高挂暂停歇业的木板。
镇上早已传遍了,薛大老板再次奔走于永定府,力求寻找一个好的厨子。永定府那是什么地方?大酒肆都是世家传承,根基深厚,哪能容人撬墙角?不过几天时间,薛老板又从永定府灰溜溜回来了。
再去永定府,实属无奈。五成的股份,那是要了他老命啊。
从永定府回来的第二天,薛伯涛病了,发着高烧不说,还神志不清,时不时挥舞着双手,嘴里喃喃自语:“打死你!打死你!”
他的结发老妻和三个小妾默默垂泪坐在床边,悉心照料着他。
又是五天过去,谪星楼传出挂牌出售的消息。
谪星楼是顺庆镇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光是这牌子,就晃瞎了有志进饮食行业的有心人的眼睛。
可是一问价格,大家大哗。
姜核一开口便是五千两,少一个子儿也不卖。
大家都说姜老板想钱想疯了,不就是一间酒楼嘛,一千两银子都不值,哪里就值五千两了呢。
乐思齐也收到消息,派出了两批人去试探。
姜核哪里是真要出售谪星楼。再没用的败家子也不可能把祖业卖掉。可是不卖,无计可施,同行们都看着他的笑话呢。
只这一招,马上变被动为主动。
此时,他站在谪星楼二楼的窗前,遥望景福楼的方向,嘴角噙着冷笑。你不是胃口大吗?我看你怎么吞得下。
乐思齐根本就没想拿出一毛钱来,做生意,高明的地方在于空手套白狼,真拿五千两银子把谪星楼盘下来?不要说她手头没有这么多银子,就算有,也不做这个冤大头。
病中的薛伯涛听说,一夜之间,病也好了。他从床上爬上来,马上着人写了牌子,挂了出去。路过桂花楼的行人见紧闭的门扉上一张白纸,上书:“一万两银子出售。”不禁张口结舌,现在银子这么不值钱了么?
一亩良田的时价才二十两,一万两银子,能买多少良田宅第了,哪个疯子会拿来买桂花楼,这不是败家么?
在业内人士眼中,桂花楼的地位无人能及,要是挂价一千两,最少有三人会伸手。可是一万两,谁也没动心思。再者,哪个不开眼的没看出来,薛伯涛和姜核这是和乐思齐斗法,哪里真要卖了产业呢。
自从传话后,乔遥及时悬崖勒马,不掺和到两大对立阵营之中。
恭伯涛和姜核暗中对景福楼下手他略有所觉,也是根据以往惯例做出的判断,并没有证据。可是乐思齐对桂花楼和谪星楼往死里整,却是有实证的。严世深和华奇好端端在雅居小筑住着呢。听说,严世深现在乐不思蜀,天天和新纳的小妾白昼宣淫呢。
难道乐思齐会一直这么养着这两个人不成?
不仅乔遥疑惑,同行谁不疑惑?两人可是大厨,不是仆人,不是一日三餐温饱就行,还得好酒好菜招待的。人家是大厨,做菜的本事炉火纯青,乐思齐家里请了什么厨子伺候两人?要是把人得罪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在这时,有人见雅居小筑大门口排了一排马车,全是楠木做的车厢,那骏马毛色乌黑发亮,神骏异常。
再有细心人发现,车厢上还有韦府的标志。
薛伯涛接到消息,在房里笑叉了气,咳嗽不止。小丫鬟忙端了茶上来。喝了两口茶,匀了气儿,薛伯涛兴致勃勃道:“给老爷我更衣,我要出门。”
姜核接到消息大笑道:“乐思齐啊乐思齐,现在靠山走了,看你拿什么和我们对抗。”
乐思齐可不这么想。韦哲虽然租了前院,却只住了几天,除了研习佛法,便是去居然山和了然法师辩论佛法,折腾了一个多月,估计已经分出胜负,才准备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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