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笑一闹,好生的欢喜,柳泽暗叹,照旧的含笑不言。
两人唱喝间不尽然将其夸了个透底儿,眼瞅着愈演愈烈,谅他是再厚的脸皮儿,亦是经不起的,连连强笑道:“小姐还莫多夸了,在下自问是受不起的。”
言罢,其人不动声色地一横眼,直叫余阳骇得抬不来头。
李惟湘莞尔:“打哪儿来的受不起?我瞧着柳神医值当得很呢。”
莺语谄笑,春光三月色,似是依不得将其敌过。
沉香眼下看着,心想时辰也够差不多,连连上前道:“小姐,奴婢瞧这正当用膳的点儿,寻思着小厨房该是已然备好了吃食。您这身子尚且不佳,若是要闹,也得先进些食物垫垫肚子,不是?”
管她直言不讳,李惟湘挑挑眉,略略欠身,嘻嘻道:“还莫说,经你这一提,我倒是饿了。柳神医,不知小女可否有幸邀您共进中餐?”
柳泽言笑晏晏,显是早有预料,广袖一抖,“是在下有幸了。”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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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言,四人方入屋,厨房便有了反应。须臾,辄瞧一玲珑丫鬟款款而入,木盘之上陈一素,一荤,恰恰两碟,摆置精细,色相俱佳,叫人瞧得垂涎欲滴。
余阳抹了几把口水,暗叹可惜,他是没这口福,也不知这珍馐养眼,味道可否。
沉香见他模样,自是忍俊不禁,辄悄声道:“待会儿忍冬来了,你只管跟了她去,厨房里已然备好了余阳一份。”瞧其心有不甘,沉香不由加上句,“你且放心,伙食自然比小姐公子差不上多少。”
余阳只怕柳泽不应允,便斟酌出一记先斩后奏,自己若是饭已下腹,想他柳泽能耐他何?
万事俱备,只欠忍冬。哪知李惟湘先行言道:“柳神医也是,怎能叫余小大夫如此杵着?来来来,小大夫请坐。”
余阳怎晓得她会插手,那句小大夫真真叫得他心头一甜,脑袋未转过弯儿,已然着身于棉杌之上。
“起来!”
余阳信尚未定,辄被其骇上一骇,登时不知所措。
李惟湘瞧不出其人面色,依一副笑吟吟道:“柳神医何故如此脾气?不过是坐下吃个饭罢,莫不是咱湘潇苑粗茶淡饭,对不上您胃口?”
柳泽一叹,敛敛眉,只当是不知其话下之意,轻声道:“小姐怕是有所误会,在下耳非苛刻待这厮,不过寻思借此好版教育其。”
说其身份不服?李惟湘略略颦蹙,娇嗔道:“年不过弱冠,柳大夫未免古板之至,不知日后哪家姑娘嫁你,可受得苦。莫说余阳此出为放肆,分明是我心甘情愿将其请上桌,哪里来得再将其赶下的道理?柳神医如若要训人,也请莫扫了我面子。”
眼瞅着就该摊牌了,忍冬不应景地扣扣门,说道是有菜要上,沉香自然是放其进来,草草上了几样,忍冬也就退去了。
两人争执不下,倒是叫余阳吃尽了尴尬,恨不得彼时就此逃之夭夭。
李惟湘瞧其模样,连连道:“余小大夫还同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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