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这几年给县令生了儿子,因着府里的其他女人也好相处,日子倒也好过。
只是她初时听从府里婆子的话,对自己爹娘狠心疏远,只私下里攒了些银钱托人送给她们。却听到那人说,自己爹爹病重,娘带着一家人都走了,甚至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大哭一场,跟县令闹着要回去坝头村找爹娘,县令那时候还宠她,便带着她去瞧了瞧,又问了跟娘亲近的女人,才知道自己一家是去给爹爹看病去了。
能去哪里呢?严重到要出去看病,是得了什么病?
他们竟然都没有来找自己,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徐松失望又难过,在府里被那几个女人劝着,最后又听说了她们一个比一个凄惨的故事,便也罢了,日子就将就着过了下来。
可她终究不是心胸开阔的人,时间久了,脸上便愁容不断,年纪轻轻的开始长白头发,眼睛甚至飞了鱼尾纹,精神一日比一日差。
幸得后来有了儿子,才好了些,徐松初时得知自己爹娘还活着的时候,抱着儿子一顿痛苦,立即就要打包东西来扶苏看爹娘。
县令自是打听了那来人的身份,听说是扶苏城的林家,思量一刻便跟着徐松一道来了。
周彩凤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自己的大闺女给盼了来,母女两人自然是抱头痛哭。
徐松听父母说了徐越的事儿,心里更加肯定了很久之前的一个想法,这个徐越,早就不是自己从前的妹妹了。
是以她在林府门口时看着徐越眼神怪怪的,徐越却不想其他,她看见那县令对徐松倒还不错,便也放心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徐云刚嫁了人不久,也赶了过来,拉着两个姐姐的手,哭个不停,徐越只笑她:“有什么可哭?你刚成了亲,不要这幅样子,也该端庄了些。”
徐松也淡淡地抚着徐云的肩膀,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徐越不经意看到,只觉得徐云终有在岁月的洗礼里,还是变更了更温柔的人,不过还好,有人疼惜她的温柔。
周彩凤眼睛虽不甚清楚了,却笑意满满:“月啊,你不知道,你大姐可算是个幸运的,那县令起初还是把她强抢了去的,结果进了府里倒也安生,听你姐说,县令夫人一生无处,疼你姐姐的玉楚疼得跟什么似的,连带着对你姐姐也如亲姐妹一般。”
徐越因着之前被孟氏和王远容迫害数次,心里有些怀疑:“大姐,当真如此?”
徐松淡淡一笑,她其实对这些甚是无所谓,在府里,倒是那县令夫人时常教着自己防着别人的小心思。
“当真,我这浑身的衣服,都是她准备的,怕来了扶苏显得寒酸,把自己当初的陪嫁都翻出来了。”
徐越看她一身的衣服,确实质地很好,是上好的苏绣,在县令府里已经是极好的了。
徐松看着徐越,心里却存了其他的心思,她看着自己爹娘在扶苏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店铺,日子过得也平稳,又听爹娘说二妹徐越在乡下,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况且那林大公主,也就是如今的林老爷,去了经常一遭,家里变突生变故,回来后又似乎与孟氏决裂,徐越不肯回扶苏林府,怕是那孟氏也不会给他们银钱。
乡下日子,想想就苦,真是可怜了那清秋与清时。
徐松这样想了想,便对周彩凤说道:“娘,咱家里的情况,我们府里的太太都是知道的,我来时她特意给了我一包银子,便是说拿来给你们用的,若是你们用不上的话,我这就全给了二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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