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甜腻久久挥散不去,伊赛尔的脸、法赛尔的脸出现在脑海。耳边响彻两个人关心她的话,林赛握着耳朵想将这些声音赶出去,可一切都是徒劳。她木然的看向床对面那面墙上黄金质地狮头挂饰……眼眶中浮出一层水雾。
林赛吃力的离开床走到那挂饰前,伸手拉住了狮头口中镶嵌的金环吃力的拽动。金环带着一条长长的锁链被林赛一寸寸的拉出,在她这个举动之下,卧房正对着大门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暗门,这个暗门做工精巧,翻转式的,人走进去,暗门会关闭,根本看不出倪端。想要离开时,开关在一个特定的位置,只有设计者以及进入过这个暗室的人才知道。
林赛取过一直烛台,烛火燃的正旺。她走入暗室,门紧跟着闭合上。黑暗中只有林赛手中的蜡烛散发的微弱的光,林赛抬高手,看着一面墙壁,她伸出另一只手,在一块青砖上轻轻一推。转眼间,在墙上悬挂的火把,一个接着一个燃烧起来,为这黑暗照亮。一条长长的楼梯通往地下……
林赛吹熄蜡烛,将烛台放在一边的桌上,缓步步下石阶。一路上除了林赛的脚步声再无其他,楼梯成螺旋状,一路盘旋向下。约莫五六分钟后,林赛走到了台阶的尽头,她停下脚步,对面是一见面墙,墙面无门,四周也都是墙壁。林赛走到左边那面墙停下来,墙壁上同样是黄金狮子的挂饰。
与之前相同,拉动圆环,墙壁出现一面翻转式的暗门。林赛走了进去,当暗门闭合,黑暗的房间突然明亮起来,这是一间冰窖,千年不化的冰块经过巧匠之手,雕刻精致成冰床,远远看去,冰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被罩在一个透明棺中。
林赛越走脚步越沉重,最终,她走到冰床前停下,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脸安详,唇角带着一抹微笑……法赛尔……
是的,这个人就是为她而死的法赛尔,林赛的第一个男人……
他的肤色青白,却因为尸身被妥善保管没有任何异变。林赛趴伏在水晶棺棺罩上面,看着法赛尔的脸一颗颗的泪珠滴落在上面……
“法赛尔……我上次来看你离现在有多久了……你让我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只要一闭上眼睛,我们之间的一幕幕挥之不去。越烙越深……你竟然就这样的弃我于不顾……让我每天每夜都在思念中度过……让我为我当年的无能悔恨。”
泪水模糊了林赛的双眼,看着法赛尔的脸也跟着模糊起来。她抹了一把泪将头靠在水晶棺上低喃:“其实…我真的很想听话……我逼着自己学会忘记……我三年没有来看你……我硬逼着自己不来,不想……可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和你很像……笑容很像、名字也很像……同样喜欢看着我喝完药喂我糖……就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非但没忘记你……反而越来越想你……”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无论林赛对他说什么,他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是啊……他死了……
林赛抱着水晶棺,法赛尔胸膛的位置,丝丝寒意传来让林赛全身打颤。可她丝毫不在意……她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法赛尔……她更是希望,用自己换回他:“回到我身边吧……我可以放弃一切……不要皇位……不要公主的身份……让我们一起回到圣雪山隐居……回到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你能不能醒过来……然后和我说一声,小师妹,我回来了。”
暗室的门翻转开启,狄克急匆匆的冲进了冰窖,看到林赛的样子心中狠狠的抽痛着,他气急败坏的吼道:“公主殿下!!你不要命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因为风寒引发旧疾昏迷了五六天!!身体才刚好转就跑来冰窖!!!”
狄克三两步将林赛抱入怀中,她身上的冰冷让狄克心惊……如果不是此刻林赛还有些哽咽,留着热泪,他会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她……狄克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披在林赛身上,而后一把将林赛抱起,临离开前狄克回头看着水晶棺中的法赛尔……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羡慕你……
林赛为了她这次不要命的行为付出了代价,离开冰窖的当天夜里再次发起了高热陷入了昏迷。女王、亲王得知后,连夜赶到公主府看望林赛。下令霍维斯尽全力治疗,又嘱咐一些事之后不放心的离开。
霍维斯被林赛搞的焦头烂额,心里面气林赛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能不管她。终于在他尽心救治下,林赛的高热退下。可再次清醒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醒来的林赛全身无力,她靠在狄克的怀里面看着黑着脸的霍维斯:“把药喝了!”
看着黑漆漆的药汁,林赛干咽了一口口水又看到霍维斯紧绷着脸的样子想抗议的话又咽了下去。自己犯错在前,没理搅三分的话。这位御医大人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对付她了……
强忍着作呕的感觉,林赛硬着头皮把苦涩辛辣的药汁喝了下去。一颗糖快速的被塞入林赛口中,她定睛看去,是伊赛尔。
林赛苦涩的笑了笑:“霍维斯,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床?”
“您需要踏踏实实躺在床上二十天,这段时间内您是不能下地走动的。”霍维斯口气平淡,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赛的脸:“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您在二十天内恢复健康,切勿自误。”说完,霍维斯收拾好药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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