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寻声回头,在学堂的大门处看到一个身穿青色清源道袍的削瘦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比自己稍微大些,只是似乎刚刚大病初愈,脸色苍白,气血不佳,连带看着三人的目光都有些底气不足。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的人,阿苦却莫名有种脸好熟的感觉,却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见过。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处在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带着虚弱和歉意。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碧霄殿前大钟“咚咚咚”的报时声。
溪真仙君温和一笑,答道:“不,是我们来早了,进来吧!”
削瘦少年恭谨答是,扶着门边,跨过门槛,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了下去。
从门槛到座位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但少年却像攀爬了一大座山峰一般,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只有嘴唇,红的像血。
“你没事吧!”
溪真走下讲台,担忧地诊视对方的状况。
“咳咳…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你的身体明显还没恢复,为什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呢?”
“在家里也是整天躺着,还不如提早过来学些东西……”
“你刚……还不适合……等……”
“没事的……还有……她们……”
两人沉下嗓音低声交谈,阿苦则是好奇地向南珍问道:“那个人是谁呀?怎么比我们还晚来启蒙堂啊?”
今年的启蒙堂总共开了两次课,一次是在清源招生考试结束之后的正常开课,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已经顺利结束了。而本次的开课主要是因为阿苦,她当时身受重伤,没能及时参加学前教育,而她本人又对道门啊修仙啊一无所知,不得已,只好为她再开一次课。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没想到还有人没参加学前教育,阿苦吃惊的同时还有点纳闷。
“过了这么久伤还这么重,他也跟我一样被误送到了红眼森林吗?”阿苦眨巴眨巴眼睛,很好奇,“不对啊,没听说还有其他人被传错啊?”
南珍没有回答阿苦的问题,而是一脸无语加鄙视地看着阿苦。
“怎么了?”阿苦不解,为何好友会露出这个表情。
南珍不敢置信地翻了个白眼,郁猝地说道:“你居然不记得他是谁了?!”
“他是谁呀?”
阿苦回头认认真真地端详那个削瘦的少年,认认真真地将那少年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然后认认真真地说出这句差点让南珍抓狂的话。
长脸,高鼻,小眼,大额头,看起来确实很眼熟,而且比起长相,阿苦觉得他的声音自己反而更有印象。只是她绞尽脑汁,想来思去,还是没能在脑海里搜刮出有关这个少年的零星记忆。
“莫非他……”
“他什么?”南珍睁大的眼睛有着希冀。
“他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
南珍如遭雷击,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从阿苦搬进青草居开始,除了阿苦拜师收礼那天,隔三岔五的,就有一些情窦初开的少年,带着一些精致的小礼物,满脸通红地想要邀请南珍出去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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