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朝下压在床上,蓝悦之前设想了他们无数次的第一次的状况,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在刚才的挣扎当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让整张床发出激烈的摇晃声,两人半斤八两基本上都与床头铁架子碰撞过,而蓝悦之所以现在处于弱势是因为……握住他双手的那只手,溢出了深红色的血……
一时的惊讶,让僵持的形势瞬间就转变了,蓝悦的视线仅限于陆栖归那只紧握住自己双手手腕的手,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根本没有怎么进行过止血措施,此刻那只手的手背青色血管正因为那手的用力而流出刺眼的红色。
衣服被掀起,裤子也被扯下,蓝悦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此刻的样子,但身体的力气早就在刚才的博弈中消耗殆尽,刚才的停下,就像是放弃一样,这时候再也没办法用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气力。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陆栖归流血的那只手,用几近咬碎牙齿的声音说道:“陆栖归,你TM不要逼我……”
栖归游移在他后腰上的手霎时就插、入他的发中,五指间是蓝悦柔软的头发,脑袋凑近蓝悦的耳朵,有磁性的低沉声音,有着痛苦的压抑,仔细听还带着几分沙哑地尽数喷入蓝悦耳廓:“是你在逼我,蓝悦。”
说完之后,收回抓住他头发的手,直接落到他腿间,分开他的大腿——
蓝悦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在感官上被放慢了,他感觉自己刹那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浮在半空中,一个感受着这一切,浮在半空中的自己冷眼看着那两个在床上的人,做尽那亲密之事,看着那被压在身下的自己因为被进入的疼痛激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做着最后的挣扎,虽然终究没有逃出;看着那个自己,痛的只能咬枕头,从开始的咒骂到后来也许是受不了,只能小声呜咽……
直到这时候,也不敢发出大的声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是私人空间,因为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此刻有人闯入,看到这一切,该会面临怎样的目光。更不想去思考,为什么动静都大成这样,却没有人进来。
“陆栖归……你他妈混蛋……”喉间溢出含着哭腔的,已分不清是咒骂还是别的情绪的破碎话语。陆栖归则是从开始到现在,保持着沉默,若不是蓝悦身体的痛楚夹杂着其他的复杂感触提醒着他,他会以为这就是一场梦。
三个小时之后——
蓝悦整个人轻颤着,趴在床上,枕头已经被他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了一大片,陆栖归刚才终于停下之后,与之前的可怕疯狂不同,动作异常轻柔地将被子一直从后面拉到了他肩膀处,蓝悦听到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即便如此,蓝悦也不想去探究他的行为,或者说,蓝悦不想再去思考关于陆栖归的一切。
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底突破了他的想象力,现实就像是脱肛的野马一样奔跑在辽阔草原。他已经不想用傻逼这两个字形容自己了,这简直就是对傻逼这两个字的玷污。送上门来被强上……妈的蓝悦你是脑袋缺根筋呢还是缺根筋呢还是缺根筋呢!
身旁桌子上似乎被放下了什么东西,与金属的桌面发出一点磕碰声。他闭着眼睛,任纷乱的思绪充满大脑,不过身后的被子这时候被掀开,惊得他立刻睁开眼睛,半睁着的眼眸掩住了他目光中的其他东西:“你还想干什么?再来一次吗?”
栖归的脸色有点苍白,也许同样在刚才的那场运动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闻言他只是移动了一下视线,看了一眼蓝悦,蓝悦并没有发现此刻自己脸上泪痕未干唇边却勾着嘲讽的弧度让他看的有多心疼。
那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歇斯底里的疯狂,与他相同。
陆栖归觉得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就是一条线上的死结,除了剪断再也没有办法去解开。原本想好的慢慢来什么的想法,都被今天的事情给毁掉了。他想,也许蓝悦再也不会原谅他,他们这次是真的要到此为止了。
所以他只是扬了扬手中的热毛巾,难得有些局促地说了句:“帮你擦干净。”
蓝悦将脱口而出的‘不要’给咽回去,因为比起不想被陆栖归碰,他更不想要保持这种黏腻感走回宿舍。而且……这个虽然是单人间,不过厕所目测挺小,他也不想要自己从床上挪过去然后自己清理……总之,就是一种相当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等到后面感受到热度的时候,蓝悦再一次转头,那眼神的意思分明就是:你TM真的还来?
栖归忽然涌上一股无奈感,不知为何他们竟然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平静地聊天:“里面。”
蓝悦的表情平静了一瞬,他抹了一把脸,擦干了脸上的痕迹:“不用。”
此刻的气氛竟然诡异地平和起来,蓝悦趴在床上,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如果那时候重来一次,你还是那么选择,对吗?”
栖归手下的动作没停,刚刚平静的气氛刹那紧张了起来。蓝悦慢慢起身,拍开他的手,自己开始穿衣服,哪怕身后某处疼痛感依然没有消失,哪怕后腰酸的影响动作,可他还是慢慢地套上裤子,扣上上衣的扣子,坐在床沿看着陆栖归,挑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慢悠悠地吐出一句:“遇到你,我才知道我可以贱到什么地步。连我自己都唾弃自己,陆栖归,你能不能消失在我生活中?”
你就不能去一个我没法去到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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