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雨滴滴沥沥地下着,滴湿了荷塘上的白鹭。
总统套房某灯光,依然亮着。
庄靖宇站在客房外,有点紧张地倾听里面的动静,满脸的失落与着急。
房间内。
庄昊然小心翼翼地服侍母亲睡下了,才沉默地熄掉了房内的数盏灯光,只亮起了床前的小灯,看了一眼母亲沉寂的身影,才沉默地走出来,打开门,看到父亲正站在门边,他的脸浮起似笑非笑的表情。
庄靖宇站在门外,即刻有点没好气地看向儿子。
庄昊然沉默不作声,只是轻地将门拉上,才悄声地说;“爸,您好好和妈谈一下,酒店还有事,我要先处理了。”
“嗯。”庄靖宇不客气地应着。
庄昊然缓地迈步走出去,赶着时间再往酒店外走去,想着蒋天磊肯定在那头,忙得人仰马翻了。
总统套房瞬间寂静下来。
庄靖宇站停在房门外,想着老婆今天生气地跑出去,原本心挂心念着,却因为今夜的事太过重要,便暂时没有去找她,后来才知道她去了儿子那里休息,他重地喘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与蔓仪的事,的确是伤了她的心,便也内疚地低下头,手轻握着门锁,扭转,推门进去。
房间有点清冷,这是总统套房最至尊位置,因为殷月容十分钟爱这点荷塘月色,夏天的时候,更不会显得炎热与燥闷。
庄靖宇站在门边,看向老婆正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沉默地睡去,微卷的头发,柔软的地垂在一旁,她一直美得如同神话,多年来,都那般保持动人容颜与乐观的心理,他便沉默地走过去,坐在老婆的身边。
殷月容知道老公进来了,却依然一脸生气地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冷脸闭上眼睛睡觉。
庄靖宇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向前方某个青花瓷,上面插着一叶长长剑兰十分美丽,他终才缓缓地开口……“你今天说的一些话,好伤我心……”
殷月容瞬间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庄靖宇原本炯炯有神的脸上,稍带着几分失落,幽幽地说;“你说……和我在一起这几十年,你原来并不快乐……那我这几十年对你的疼爱,是不是真的白做事了”
殷月容沉默不作声。
庄靖宇重叹了一口气,再继续说:“我们夫妻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婚礼那个晚上,我有点感叹之外,隔天清晨,都抱着你,亲自喂你吃早点,这么多年直至现在,我除了工作时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超过八个小时,因为知道你没有安全感,知道你怕寂寞,我从来都没有停歇过对你的疼爱,你说这么多年,把你放在手心里,当掌上明珠,精心地呵护,你生病了,我都一个人亲自照料,这么多的一切,都比不过一张照片?你平时有点任性我知道,可是我心想着只要你开心,我都能万般地迁就与体谅。但不管有什么事,不要拿这几十年的感情来开玩笑,有些话不能说。说了,就是伤害我们苦苦经营起来的感情。”
殷月容的心一酸,眼角的泪水滑落。
庄靖宇幽幽地转过头,看向妻子,真心地说;“并不是我们尽享荣华富贵,就没有平凡人的同甘共苦,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曾经出现,安慰我受伤的心,我们曾经一起失去一个孩子,我们曾经每天细水长流,从不轻易吵架,从不轻易相互干涉,难得经营这样一段婚姻,确实不容易啊,我是很珍惜,你不珍惜吗?”
殷月容情不自禁地抿紧嘴唇,任由泪水滑落。
庄靖宇也有点心疼地腑下头,幽幽地说:“再澎湃激烈的爱情,都没有婚姻那点实在的陪伴显得有意义,我对你一直心存感激,感激你一路的陪伴,你现在还像个花季中人那么美丽,我却已经是老头子了,想起那年,我追蔓仪时,初见你,其实也有惊艳。”
殷月容瞪着泪眼,轻抽泣已然通红的鼻子,哑忍不作声。
庄靖宇皱紧眉心,再缓而心疼地说:“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死心眼,当年的确喜欢她,也的确因为她的选择而伤心难过,可是转眼间,却莫名地因为醉酒和你发生关系,我的心确实在当时,被安慰了……”雨沥塘的亲。
殷月容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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