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傅庭风流成/性/,乃是章台恩客,素常可是常在南楼瓦子巷那一带行走的,真真是花楼酒坊无所不至。而这府里的二爷——她亲生的儿子——傅琮,一向便是个懂事的孩子。虽/性/子活泼了些,却很明白是非,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那传话的人说出的答案,却让张氏如同五雷轰顶。
傅琮是一早被两个侍卫搀回府的,据说是昨晚受伤后不敢就回府,挨了一晚上挨不住了才回来的。而二老爷傅庭昨天倒是一天没出门儿。
张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花厅的,也不记得后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她只是机械地向那些管事妈妈问着话儿,收取对牌或发放对牌。只觉得每一时每一刻都如同一年那样长。
好在瑞芬是个稳重的,不显山不露水地便帮她周全了过去,没出什么大错儿,也没叫崔氏看出什么来。
可是。此刻坐在轿中,张氏只觉得五内如焚,
傅琮这才多大?竟然就逛起花楼来了,还跟人打了起来,还被几个青手打伤了,这若是传了出去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琮哥儿的外祖父可是当朝阁首。连带着她张家也要跟着丢脸。
张氏在轿中扯着帕子,脸色铁青。待轿子一停稳她便想要出去,岂料轿帘开启处,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了她的手,那只手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掌心带着薄茧,指间亦有薄薄的茧子。
“老爷!”张氏睁大眼睛看着轿外的傅庄,那颗惶急担忧的心一下子便像是有了主心骨儿。她的眼圈儿红了起来。
傅庄来了,他一定是才看过傅琮来的。也不知傅琮伤得重不重?
“不急,慢慢来。”傅庄语声温和,神态平淡,一如他往常的样子,谦冲温润,宛若君子。
横斜馆的仆妇早被顾妈妈遣开了,院门之内安静如昔,并没人敢去瞧主子夫妇的热闹。
张氏宁下心神,红着眼眶向着傅庄温婉一笑,扶着傅庄的手落了轿,一时间心中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这般行止若是叫外头的人看见了,只怕要被笑话了去。
且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傅庄对她着实很好,对宅子里的事情似是很上心。便如上回馥雪闹出来魇胜之事。那件事最后便是被傅庄压下去的,二房那里可能收到了些风声,但却没拿到真凭实据,也说不出什么来。
今天傅琮的事情又是如此。傅庄及时赶回来处置,倒是比张氏要更方便些。
张氏这般想着,心底里便有了几分暖意。
傅庄扶她落轿后便放了手,又向瑞芬点了点头。瑞芬躬身行了一礼便带着人退至了廊下,傅庄亲手打起帘子,将张氏让进了西次间儿。
“老爷,琮哥儿伤得可要紧?请了大夫瞧没有?”张氏一进屋门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虽然傅庄今天的举动有些出格儿,然现在的她却顾不上理会这些,一心只想着傅琮的事情。
“我已请张大夫瞧过了,破了些油皮,不碍的。”傅庄语气安然地道,“你莫要急,我会将事情处置干净。”
张氏心下稍安。
傅琮伤得不重就好。只要儿子无事,旁的都可以暂不必管。
不过,傅琮偏偏早上才回府,不知被多少人瞧见了,把长房弄得很被动。他若是当晚就回来,事情也不会搞得这样大,如今连侯爷也惊动了。
张氏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为何傅琮要耽搁了这一夜?会不会有别的隐情?还有那几个青手,他们难道不知道对上的是侯门公子么?他们哪来的胆子敢打傅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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