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与陆缃皆躬身应了是,便将方才的坐骑交予了夫子,这才离开了马厩。
待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傅珺方悄声向陆缃道:“缃儿,真是多谢你了。”
陆缃浅浅一笑道:“有何可谢的。我也是传话罢了。”说着她的眸中便显出一抹冷意来,道:“我现在才知道外婆为何会说‘青榜不仁,紫榜不义’了,原来却是应在这上头。虽说为此争斗其实无益,然身在局中,却也不得不如此。”
傅珺知道陆缃这是动了怒,便道:“你别生气了,我又没事。方才你也看到了,我的骑术能拿甲等呢。不过,那传话之人是谁,不知可否相告?”
陆缃一笑,道:“是我大哥哥说予我的,他说是旁人告诉他的,多的也未说。”
傅珺微蹙了眉,心中的感觉殊为怪异。却不知这暗中相助之人是谁,却是帮了她好大的忙。
此时,那陆缃亦颦了一双清秀的眉毛道:“阿珺,接下来还有两场呢,你可得小心着些。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傅珺便淡笑道:“不会再有万一了。马儿是唯一可下手之处,接下来的考试,弓箭与乐器皆为自带,便那人有手段也使不出来。毕竟还有夫子们看着呢。”
见陆缃仍是面有忧色,傅珺便又道:“你也别总说我,你自己也小心着些。”
陆缃淡淡一笑,道:“叫她们放马过来便是,我姓陆的断不会堕了家门名声。”
傅珺见陆缃此时神情淡定且镇静,大异于往常在自己面前的模样,知道这可能才是陆缃平素在家的样子。在学里因与傅珺交好,她才难得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的模样。
上午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傅珺的情绪。在下午箭术考试的时候,傅珺这段时间以来的练习终于显示出了成果,十箭六中红心,无一脱靶,箭术甲等的成绩,傅珺也是稳稳到手了。
考完了这两样最头疼的科目之后,傅珺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剩下“乐”这一项了。虽然自回京之后,没有了柳夫子的耳提面命,傅珺在琴技上略有些放松。不过好在她在姑苏那几年基础打得极牢,琴课她也一直都在认真地上,因此并不担心。
她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今年白石书院又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据说去年“画”试之时,白石书院不仅请到了当世名家周复先生为评分嘉宾,更有太子殿下在座。学生们在规定时间内按指定题目作画,上佳者会得到周复先生的亲笔题字,太子殿下亦将所藏的一部前朝古书作为奖品,当场奖励给成绩优异者。
那一次的公众开放考试可谓声势喧赫,谢阁老的嫡孙谢玄,便是在那一次考试中脱颖而出,以一幅《云梦大汉》获得了甲优的成绩。并在最后公布的总榜上高居榜首,一时风头无两。
而女学部的卢悠,亦因画了一幅《春秋十草图》而取得了甲上的成绩。据说那幅画里不仅画了十种草药,更有临场发挥的题诗,太子殿下亦是十分欣赏,周复先生也在画上题了字。
这些消息傅珺都是听陆缃说来的。考完箭术之后,陆缃便告诉傅珺,叫她次/日/派一个丫鬟先去男学部看一看今年的考试形式,以做到心中有数。
于是,次/日/一早,肩负重任的青芜便离开了侯府,一直到午时方才返回,带给傅珺的消息是:今年的乐试请了舞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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