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英雄迟暮,老年垂已,病邪缠身,早早的收起战刀退至幕后,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兴风作浪。
当惨不忍睹的军报一封封被人汇报后,吴荀一扯蟒金官服,官服深红,彰显着他至高的官衔,密密麻麻的金线穿透官服,咋眼看去像是一件金色黄袍,上面的蟒龙张牙舞爪,四爪之下隐约有个若隐若现的小爪,私下里,文武百官都会称呼他为太皇。
此时的吴荀虽垂暮老矣,却容光焕发,将象征他地位的官服扔在地上,穿上了侍官呈上来的军服,微驼的脊背在穿上铠甲之时,挺拔如苍松,白眉下双眼炯炯有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年的气势。
百官万呼而起,跪地叩拜,吴荀战刀挥出,多年未出鞘的青铜宝剑被打磨的锋利无比,然而战刀太沉,额头已经隐现汗珠,终究是老了。
此刻的吴荀无不后悔当初听信谗言以为那小畜生已死,没有将那小畜生斩草除根!如今他宝刀再现,势必要重振雄威,亲手杀了那小畜生!
十月初,甄月将广陵城的守军重新编整,又带着百姓重建城门大街,将逃窜的百姓召回,安顿好一切才动身离开。
离开的那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广陵城官道上大排长龙的站满了百姓,有送鸡蛋的,有送干粮的,还有送鹅鸭鸡的,百姓欢声歌颂,献已最高的敬意,甚至大声称呼甄月为女战神,场面空前绝后,无不动容。
白袍素衣胜英雄
巾帼不让须眉,刀光剑影
为国牺牲敢惜身
叹年华,威名振天下
红颜倾负,英雄亦有雌
谁说女子不如男
天地独女月。
歌声高亢,响遏行云,甄月被百姓簇拥着,听着为她而作的巾帼之曲,感受着百姓们的真诚炽热,内心生出浓浓的感动,更加觉得和平来之不易,对北墨凌越发的感激。
大军离去,依依难舍。
中途扎营休息时,她才随口向季简玄打听苏义,算算日子,这小子消失一个多月了,按理说,苏义将一万玄甲兵交给季简玄,断没有不来的理由,再说了,那小子表面上油滑,内心却极重义气,知道她有难,不可能连一封书信也没有。
季简玄只是沉思片刻,“那小子,变化挺大的,走的时候只把兵符交给我,然而带了几个亲兵就连夜离开了。”
“淮南王那里有什么消息?”甄月问道。
“听说淮南王因为太子殿下不肯调兵援助西平,快撕破脸皮了,在这个节骨眼,但愿那小子不要惹是生非。”
甄月看着漫天残星,眯眼道:“苏义这人可是有仇必报,惹急了可从来不会顾忌对方的身份,但他也不笨,想来应该不会有事。”
她暗自说服自己,心却忐忑不安,如今东郯局势内外不稳,一月前就有长岭一脉收兵买马的消息,那时正值北瀛大举进攻东郯,长岭一脉的誉王是外姓王爷,老奸巨猾,有祸事比谁都躲的远,却在东郯最危机的时候,被透露出收兵买马,难道是想趁乱分一杯羹?
甄月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便在当晚书信前往军器所,让怀远去探查一番,同时也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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