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一愣,手上的活也没停,淡淡道:“人生总是要学会信任,要不然多么悲凉,学会信任,也就觉得生活不再艰难。”庆幸的是她与阿仇如今彼此信任,活着也觉得信念百倍,这个男人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却独独信他自己,让她第一次觉得有一丝可怜。
北墨凌见她露出来的怜悯,心中一惊,又有些烦躁,冷冷道:“出去。”
甄月微怔,不明白他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觉得莫名其妙,把蒲扇放下便转身离去。
登时,她无意瞟见案桌上一个透明的东西,细微的阳光透窗而入,洒在上面,散发着亮光,那凹凸的形状看起来有些像脸型,第一反应便是人皮面具。
她不敢多加逗留,便急忙离开,心中的疑惑自然越来越浓。
邺安城郊外的久安村静寂萧索,树木郁郁葱葱,屋顶炊烟袅袅,一阵马蹄声在清晨响起,疾风掠过,卷起马背上的青边衣裙,肆意飞扬,女子眉目如画,清丽脱俗,如浅塘百合,眉宇间却有凌厉之色,瞬间显得英姿飒爽。
“吁。”女子停在一间简陋的茅屋前,翻身下马。
“姑娘,你来了。”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放下手中瓷碗,擦着手满面笑容的走来,急忙打开庭院的栅栏门。
甄月点了点头,将骏马的缰绳绑在树上,眯眼看了四周,显得异常谨慎,近些日子,滕简的跟踪队伍已经撤离了,她虽不明白原因,却也不敢半分松懈。
“王婶,他怎么样了?”她一边走一步问道。
王婶掀开房间的帘子,憨厚笑道:“先生近些日子醒的时间较长,昨日大夫诊了脉,说不出半个月就能康复了。”
茅屋简陋却也不寒酸,屋内设备简洁,收拾的极为干净,一张不大不小的木质方桌,上面摆着清淡的菜肴,正冒着醇香的热气,显得温馨安宁。
简洁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眉宇宽阔,长得中规中矩,一双正气凛然的眼睛此处紧紧闭着。
“姑娘,先生一个时辰前刚吃了药,待会就醒了,饭菜也已经做好,我得回去给虎娃做饭去,他爹昨日打了一头野猪,晚上我拿些肉过来。”王婶早先觉得这位姑娘面色清冷,显得疏离,但是接触几次,觉得她是个好人。
“恩。”甄月拿出几株钱递了过去:“王婶,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哎呦,姑娘,用不了这么多,我也没干什么重活。”王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位姑娘出手一直阔绰,见她拿出这么多,觉得受之有愧,连忙退回十株钱,只将剩下的收下了。
“王婶,你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再不走,虎娃该饿肚子了。”甄月眼中含笑,将十株钱硬塞到王婶手上。
王婶见推不开,索性就收下了,还特别淳厚道:“那好,姑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先生的,那我先回去了。”
“恩。”
甄月见王婶走了,才细细打量起来,过来几次都不曾进来,避免身受重伤的男子情绪太激动,近几日她收到大夫的消息,说他伤势好的差不多,只是伤及心脏,还有些虚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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