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在离开之前还不忘了说一句话:“七里村既然是在两营的管辖范围内,那么出现这样的饿事情你们都毫无知觉,孙少良和蒋天两营统领的职务也就暂时先搁下,好好的在家,反省。至于两营由谁暂管。”四爷想了一会儿随后对高壬说道:“去宫外,宣召莫昊霖进宫。”
说完之后便消失在了金銮殿上。
众人闻言,心里都在猜测着,难道京城要变天了。陛下居然是趁着这件事换下了两营统领,更是召见了当初负气辞官的莫昊霖。
谁人不知,当年七皇子殿下在府中莫名的死去之后,太医检查说是多年前在战场上的时候留下的旧疾导致心脉受损而死的。但是莫昊霖却是不相信,检查之下,说是中毒的。但是众多太医和御检师都说了是心疾而亡。莫昊霖要求彻查,随后更是当殿顶撞陛下,辞官而去。
那么多年过去,本以为陛下会把这一号人物给忘记了的,想不到现在又开始召见这莫昊霖,要是这个人重新出现在朝堂上,必定会引来一番争议。要知道这个人既不是哪一位皇子的人,因为七皇子的事情,也对陛下有不满。
出了金銮殿,木贤快步的行走,想要赶紧出宫,每一次进到这里就是感觉到很压抑。想到以后要是父王百年了,要是自己继承禹王之位,那么不也是每天都要来上朝。摇摇头,在心里还是希望父王能够长命百岁。这样自己也就不用那么遭罪。
看着木贤匆匆忙忙而去的身影,杨远蹙眉,想到了自己心底里的疑惑,当下快步的追上木贤。直到宫门外才把木贤给追上,随后邀请了木贤前去喝一杯茶,吃一顿早饭。至于城外那个约,想必也只是一个陷进罢了,把自己弄进这件屠村大案件的一个深坑而已。要是到了现在还想不明白,他这个逍遥王爷做的太失败了。
木贤本想着推脱,但是想到对方是皇族皇爷,是陛下目前最深爱的孩子,当下也就只能是跟着了。而且杨远也并没有给机会他拒绝。
两人来到了如意楼的雅间,让小二上了一些比较受欢迎的茶点之后,便坐了下来。
“木贤世子,莫不是跟随本王出来,连坐也不敢坐?”杨远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木贤,笑着问道。
木贤低声的道了一声:“不敢。”
随后在杨远的对面坐了下来。
“京城里的人都说,禹王世子是京城所有大家贵族的公子哥效仿的对象。人长得好,还是禹王唯一的儿子,活得更是肆意风流,瞧你,一个世子爷,比起本王这个王爷活得还要随意自在啊。说实在,逛青楼是什么样的感觉,本王还真是没有试过呢。来,给本王说一说,便是不能去,本王听听也好。”
杨远带着邪恶的笑了笑。
木贤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位逍遥王打交道,怎么就觉得这个逍遥王这么难对付呢?
“王爷说笑了,不知道王爷相邀木贤前来有何要事?”木贤恭恭敬敬的说道。
“还真是无趣,还以为一个常常在外面风流快活的人说话会随意一点。殊不知,还是一个样儿。”
“昨晚,金科状元苏陌尘和你一起,七里村的事情,苏陌尘也有份参与了?”杨远也不和这个呆子绕口令了,单刀直入的问道。
木贤抬起头,看向杨远,随后淡笑:“木贤不知王爷说的是何话,木贤前两天才回京,金科状元是谁,木贤倒是听说过,可是没有见过。又何来昨晚之事?”
木贤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苏陌尘,杨远气得牙痒痒,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老七,回来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想要见自己。不可能今天早上会突然想要见自己的,还是约在城外。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的,一定是有人算计好一切的。
“当真,木贤,本王劝你最好便是说实话。”
木贤浅笑:“王爷,木贤说的句句是真话,若是王爷不相信,大可以去查一查。”他的确是和苏陌尘没有交集,自己昨晚前去苏家也是换装前去的,穿成那样都有人能够认得出自己,那才是见鬼了。、
杨远呵呵的一笑:“很好,既然木贤世子说没有,本王自然是相信的。那么木贤世子便好好的慢慢享受一下如意楼的早点。本王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一步了。”杨远站起来,无奈的说道:“对了,本王忘记了带钱袋子,这一顿早点便当做是木贤世子请本王吃的了。”
看着杨远消失的背影,木贤嘴角抽了抽:“忘记了带钱袋子,貌似王爷的钱袋子都是在良辰美景两位美婢身上的吧。”
逍遥王爱美,便是贴身的婢女的容颜都足以媲美皇宫一些美丽的娘娘,气质更是比起中等人家培养出来的小姐还要好。很多人对逍遥王这两位美婢掂想已久,可惜便是没有人胆敢再逍遥王的手上抢人。
杨远离开了如意楼之后,便马上着人备马,随后马不停蹄的向着城外赶去。该死的,杨远在心里咒骂了一顿。本还没有想到是他在背后露了那么一手,但是今儿早上父皇突然想到莫昊霖,所以他不自觉的想到了他。
出到城门外不到五里的地方,便看着一对年轻的夫妻骑着马优哉游哉的向着自己这边而来。马上的两人有说有笑,好不逍遥。杨远觉得虽然自己号称逍遥王,但是却不逍遥。自从从西域回来之后,便一直都没有出过京城了,父皇时不时的派遣自己去办一些公务。本想着不答应,但是看到父皇已经是开始华发渐生,终究是不忍忤逆他。便一直留在京城,现在好了,连办案这样事关重大的事情都要自己插一手。想到以前逍遥自在的生活也许是一去不复返了,他便觉得自己很郁闷,很烦躁。
“逍遥王的时间观念还真是可以的,下官佩服。”苏陌尘挑眉,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苏陌尘,这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杨远带着淡淡的幽怨之气问道。
百里碧瑶见状,差点失笑了,想不到这个逍遥王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王爷说的是什么话呢?下官只是突然想到有些重要的事情寻王爷商议,可惜王爷居然不来,可是让下官好等啊。”
苏陌尘一副无所知的表情让杨远恨得牙痒痒的,随后说道:“正巧,本王寻苏大人也有要紧事。苏夫人,苏大人便借本王一用,本王让美景先送苏夫人回府。”杨远看着苏陌尘,说道。
百里碧瑶看向苏陌尘,苏陌尘浅笑:“当然是可以。”
“如此,便不劳美景姑娘了。臣妇也带了丫头过来。”百里碧瑶对杨远说道:“臣妇先行告退。”说完便慢慢的策马而去。没走多远,一道浅绿色的身影便从后面骑着马跟上了百里碧瑶。
杨远见状,便策马向着官道不远处的梅林而去。苏陌尘也骑马跟上,良辰美景只是淡定的跟在两人的后面。美景对良辰说道:“良辰,你说,七爷会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良辰摇摇头:“这个难说,你是知道七爷的,他的心思不是我们可以猜测得到的。”多次的对话,多次的见面,但是苏陌尘却是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这让良辰很难去猜测这样的一个人的心思。
“我觉得,七爷不会承认的。爷说过,七爷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为什么在面对爷和康王的时候,七爷依然能够做得到那样的淡定。要知道,当初七爷离开的时候,爷和康王可是伤心了很久,康王更是一度的病倒。”
三个爷和云安公主兄妹之间的情意,良辰美景,还有康王身边的贺意,楚电。还有七爷以前身边的叶枫,叶红。云安公主身边的春花秋月都看得很清楚。
只是可惜七爷出事的时候,便一直都寻不到叶枫和叶红的身影。想必已经是遭到不测了吧。
城郊外有一条小河流,十米宽,河水很清,可见底。杨远和苏陌尘两人下了马,缓缓的走到了河边。
杨远不看苏陌尘,只是看着对岸,淡淡的说道:“回来了,也不会跟兄弟说一声。老七,要是这一次我没有前往西域,是不是你打算一辈子也不会告诉我,你还活着的消息。”
苏陌尘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带着不解问道:“王爷说的是什么话?下官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呢?”
杨远已经是猜到这个该死的会不承认的,当下笑了笑:“又何必在这里装傻,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加上在赫连一族的时候,你故意在我跟前流露出来的只有你才会有的动作。也罢,人回来了便好,虽然是换了一身皮囊。可是还是一样是你,对于我们兄弟来说便是足够了。”
“贵妃的仇,我知道你不会忘记的。就好像是你的仇,我和六哥从来没有忘记一样。心脉受损而死,骗三岁小娃儿。这些年来,虽然看着逍遥肆意,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追查真相。”
杨远的神情有点茫然了。
“王爷,有些事情,你没事吧。”苏陌尘打算是打死不承认了,现在还真是不是承认这件事的时候。
“王爷是一个聪明人,向来喜欢逍遥自在。办完这件事之后便向陛下请旨回封地,或者是去游山玩水吧。京城暗潮涌动,实在是不适宜王爷逗留。”苏陌尘淡淡的说道。这个弟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向来喜欢逍遥自在。这件事搀和他进来,实在是因为没有办法,要是可以,他离开京城,远离朝堂的争斗,对于他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杨远呵呵的笑了笑:“老七,那么六哥呢?”
“我和六哥已经是没有退路了。你当真以为皇后会放过我。这些年,卓家和皇后,还有福安殿的那个老不死天天都在想着法子陷害司徒家,你觉得我可以做到把舅舅家至于不顾,自己苟且偷生?”
杨远的话,让苏陌尘沉默了。的确是这样,除却每个城池的五千驻军,景云还有两百万的兵马,便有八十万在司徒兄弟的手上。不管是卓家,皇后和太后。还是丽妃,四皇子,还有孙家都不会放过任何陷害司徒家的机会的。要是杨远一退,那么便是给那些人机会陷害司徒家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你担心我。老七,兄弟一场,我不会看着你有事,想必你也不会看着我有事。你我,还有六哥,都是一体的。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兄弟就不相信,不能把那些对父皇那把椅子别有用心的人赶下来。”
杨远这辈子最怨恨的便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直以来司徒贵妃的死,便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也许他的母亲也是宫廷斗争的牺牲品。
“等到这些人都被我们赶尽杀绝了,我知道你也不喜欢那个位置,困扰人。便留给六哥。”杨远想了想,笑着说道。
苏陌尘也没有再否认,他理智上是希望杨远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快,但是这个自己重视的兄弟就在面前,渴望战胜了理智,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是看在杨远的眼里,便成了默认。
“康王一心只想要守着康王妃和他的儿女。”苏陌尘说道。
“是,差点忘记了,六哥说过了,对那个位置一点意思也没有。想着带着六嫂早点离开京城到封地。要不是当年发生你的事情,六哥大抵都带着六嫂还有太妃娘娘离开了。”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把陛下吩咐你做的事情先做好。卓家的事情也不要轻举妄动,康王哪里,也不要多说什么。”苏陌尘淡淡的说道。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杨远自然是明白的,苏陌尘不希望自己活着的事情被康王知道。杨远点点头:“我知道了。”
苏陌尘转身向着马儿而去。
“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到苏家寻你吗?听说嫂子做得一手好菜。”杨远笑着问道。百里碧瑶会做一手好菜的事情,他早就已经是从莫昊霖那厮的口中得知了。
苏陌尘淡淡的说道:“可以。”
杨远笑了。
…
摘星阁
一袭枚红色宫装,长相美艳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听着贴身宫女来报,说是陛下又去了掬月殿了。
惠安公主一脸的阴郁,随后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一挥挥到地上去:“又是掬月殿,父皇就那么的喜欢那个小贱人。为什么明明本宫才是父皇的嫡女,父皇的眼里心里却是只看到云安那个小贱人。”
宫女春桃低声说道:“据说是云安公主又亲自下厨给陛下做了甜点,公主您是知道的,陛下这段时间据说龙体欠安,御膳房那边说了,陛下食欲不好。难得云安公主亲自下厨,陛下龙颜欢悦便是因为云安公主的体恤。”
那个作为父母的会是不喜欢自己孩子对自己体贴的,宫中纵然有御膳房,什么样子的佳肴做不出来?可是陛下珍惜的却是孩子的一片心意。春桃无奈,自己多次在公主的耳中提醒公主,也尝试为陛下做吃的。可是公主却是不屑去做哪些在公主眼里认为是下等人才做的事情。
皇后娘娘也是这样认为,也难怪陛下这些年来会是那么的宠爱惠妃。便是向来信佛的德妃娘娘都懂得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是亲自下厨做一些素菜给陛下吃。虽然只是素菜,但是德妃宫里的人都说了,陛下每一次去到德妃的清心殿,都是高高兴兴的吃一顿饭的。便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前去清心殿,德妃陪着说说话,也是开心的。
而皇后娘娘和公主却是向来觉得那是下三等的人才会做的,没得失了身份。
惠安公主正想要生气,但是想到了无意中听说,苏陌尘的那个农家小妻子便是一个很会做饭菜的人。惠安公主问道:“春桃,是不是所有的男子都是一样的,喜欢会下厨的女子?”
春桃闻言,以为公主这是想通了,随后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的,小时候奴婢便常常听我娘说,每一个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在外面干活劳累了,回到家里最想要吃上的便是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对于男人来说,那是一种幸福。后来奴婢也问过奴婢的父亲,父亲也说,那是自然的。那个男人不是喜欢婆娘孩子热炕头的。回到家里看到孩子的笑脸,吃着妻子做的饭菜,随后好好的睡上一觉,苦点累点也是值得的。”
“奴婢想着,虽然陛下是一国之君,但是是人总免不了有渴望亲人的关怀的一面。”春桃小脸蛋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五官纵然不是很出色,但是春桃的那笑容却是能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每次在最艰难,在被公主大骂之后,就会想到爹娘,想到家里的亲人,想到自己虽然卖身进皇宫成为宫女,但是每个月至少能够帮补家里的。等到二十五岁出宫之后,寻一个好像是阿爹一样的男子成亲,生下几个可爱的孩子,一辈子平安,和乐的过下去。
“春桃,你跟在我的身边多久了?”惠安问道。
春桃想了想,随后说道:“奴婢十岁的时候便开始跟在公主的身边做一个三等宫女,十二岁成为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一直到现在,奴婢在摘星阁八年了。”
“也就是说,你如今已经是十八岁了。”惠安公主问道。
“是的。”
惠安公主第一次这样打量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宫女,她的身边一共有三个大宫女,春柳,春菊。春柳是从下跟在自己身边的,是她身边的乳娘的侄女。多少是有点情分,平时重要的事情也是交给春柳去办得。春菊是母后派遣过来侍候自己的人,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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