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要想确定他的确是杀人凶手,证据却并不充分。因为监控录像除了能证明王川在丘梅姐被害当晚的确是在厂区附近外,并不能证明就是王川杀害了丘梅姐。而且当警方对王川说到丘梅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刘立清的时候,他当时脸上的神情惊诧而恼怒,并不像故意装出来的虚情假意。
所以此案还需缜密调查。
而王川则是在被关进拘留所的第三天时,精神开始出现问题的。
算算日子,似乎差不多就是丘梅姐最后一次在我家里出现,并试图附身到我身上,却因冥公子的出现而从此消失之后所发生的事。
严晓峰说,那天的事他记得特别清楚,因为这天他有两个同事请病假没来上班,所以特别忙,忙到连抽口烟的闲工夫都没有。后来总算挨到吃饭时间,刚趴到桌上想抽空打个盹,却被人推醒,然后对他说,王川突然闹着说想要见见负责他案子的警官,但他的头儿请假没来,所以问问他是不是要先去王川那儿看看。
这让严晓峰颇为意外,因为他不知道那四天来一直沉默寡言,几乎三拳打不出个屁来的王川,为什么突然想要见负责他案子的人了。但既然说想见,兴许是能对丘梅那起案情起到点什么帮助也说不定,因此虽然带着狐疑,他还是立即去了看守王川的地方。
一见到王川时,严晓峰就感到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比较难形容,有点歪斜,有点涣散,就是常说的那种,有点邪乎。
问他话也是老半天都不吭一声的,后来严晓峰不耐烦了,说,“你再不开金口我可要走了。”
一边作势要走,谁知就见王川突然嘿嘿一声笑,然后目不转睛盯着他道,“警察同志,您好像就是上次给我老婆她堂妹送手机去的那位吧?”
严晓峰一愣。没等回答,就见他眼珠子翻了翻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然后叹了口气,说,“也一样的,反正都是一样的。”
什么叫‘都是一样的’?他却没说。
正当严晓峰打算问他的时候,他忽然问了严晓峰一个有点莫名的问题:“警察同志,从咱村子回来后,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什么叫不对劲的地方?”
“……就是吧……皮肤上出疹子之类。”
“没有。”
“哦……不过应该是早晚的事。所以警察同志,如果这几天有皮肤病这类的问题,一定不要耽搁。”
“这种事跟你找我们来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我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其实……要不是这两天老看到那个人,原本我也没打算说,说出来反正也没人信……”
“这两天你老看到谁了?”
“没法说……警察同志,没法说……反正就是,如果发现自己得了什么皮肤病,千万别耽搁,不然是要出大事的……”
“什么大事?”严晓峰按捺着心里慢慢窜起的怒气问。
“这我没法说,说了你们也不会信,要等有了证据才能跟你们说说。”说到这里,大概连自己感觉到这话‘逗你玩’逗得太明显,王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见状严晓峰火气腾的下就冲了出来。
忙里抽闲跑来,本是打算指望能突破一下案子的进展,没想到却听了这样一堆没头没脑的废话。所以当即一拍桌子起身就要离开,岂料还没走到门口,忽听见王川幽幽地说了句更加气人的话:
“甭管有罪没罪,反正都得死,这就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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