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北美新大陆的欧洲移民们,在最初并没有过上他们想象的美好新生活。如同原始世界的蛮荒土地上充斥着太多不堪回首的苦难。饥饿、疾病、野兽,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胆战心惊中等待下一次日出。
相比之下,温良的印第安原住民却是他们所遭遇的所有陌生问题中最容易处理的一面。从社会心理学上说,当人类群体处于自然环境劣势时,人类群体会在潜意识的引导下,通过创造各种倚强凌弱的人际心理优势来掩盖自己的内心恐惧,这种行为可以是内部,也可以是外部。
于是,这些远离家乡的欧洲人把他们的孤独、不满、苦难与恐惧发泄到了印第安人甚至是自己人头上,尽其所能地填补他们需要的一切物质或精神上的贫困与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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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灾难后第三天。
经过两个班的武警两天来的戒备与搜索,幸存者临时宿营地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野狼群的袭击。
蒙在鼓里的幸存者们的也没有等来他们希望的外部救援。
当天,自救领导小组进行改组,名称也改为了自救委员会,成员进行了适当的扩充。包括辽东大汉董久楠都入选了,至于入选的理由,郑泉以对方是退伍军人并且在码头工人中有着一定的号召力给予了回答。
争吵、谩骂乃至斗殴依然不可阻止地发生着。往往因为一个小小的问题,就会引发两个看起来极其文弱的青年一顿歇斯底里地互相拉扯,而起因很可能只是因为一方坐了对方的塑料布。
女人们被警察刻意隔离在河滩的另一头,以防范可能的恶性行为。
每天晚上,总有那么个角落会传来嘶哑的谩骂或者哭泣声,让精神紧张的人们更加憔悴难眠。
得益于又一位加入自救委员会的新成员,一位据称长期从事社会心理学研究的中年男子。在他的理论里,居于危险状态的人群,如果得到大量的安全暗示,会使人群迅速从慌乱中恢复理智。
从几十位严肃站岗的制服,到第一批整理出来的堆砌如山的物资,再到通宵的武装戒备外加按需随时可以领取的食品,无一不在起着安全暗示的作用。
不管如何,从第三天开始,幸存者们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一些较乐观的变化。
死亡者已经择较远的地方妥善安葬,伤员们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这有赖于自救委员会组织的医疗小组的努力,那几辆倾覆120急救车里有着大量的内外科急救药物,而医护人员在大灾难中也基本没有伤亡。
经过前两天简单的分类统计,除了那五艘散装货轮被海关缉私队暂时隔离外,灾难现场的码头仓库中的物资大致有了个结果。
家居用品包括总数近4万套各类成衣制品,近1万套床上纺织用品,3万多双鞋以及上百套进口组装家具。
厨具用品包括3000多套沿海某乡镇企业生产的不锈钢厨具,2000多套意大利进口的高级玻璃酒具。
机械用品则是某个倒塌仓库里堆砌的进口垃圾——大概几十部略带锈迹的二手机床。
几座仓库废墟里还掩埋着几千个汽车轮胎,上百吨柴油和其他一些工业油料,以及成零件状态的几百辆进口山地自行车。
食品类的,则是沿海乡镇企业生产的大量用于出口到外省或东南亚的各类土特产包装食物。唯一主流一点的,就是某个农业公司租赁仓库里的大约30吨的进口泰国香米以及部分农作物种籽。
除此之外,就是大量的线圈电缆之类的工业制品、几十部损坏的码头机车。
更加详细的物资统计整理估计还要等上段时间,但可以预料的是,就现有的人手和废墟般的现场,这个工作至少要持续数月之久。
现在,许多的年轻人都聚在一起嘀咕,聪明的人已经通过气候和地理特征得出了无数个版本的可能性。部分人对真相带着一丝神秘的期待,但更多的人则在忐忑中形成的一股隐隐的蔓延性恐慌。
从昨天到今天,那艘船号516的海关缉私船已经在大河里南北游荡了好几次了,不过勘查的结果并没有公开。在勘查的过程中,苏子宁作为第一个到达南方河口的人进行了全程参与。
严晓松和辽东大汉董久楠,作为新的自救委员会成员负责物资统计整理工作。虽然他们两个明确表达这种工作并非他们所长,但作为自救委员会副总指挥的齐建军却给予了两人出乎预料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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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哈得孙河入海口,缉私船绕过了曼哈顿岛最南端,转而朝东北的东河航行。
大概两公里后,包括苏子宁在内,几人登上了曼哈顿岛东南侧的一片河岸。
眼前是一片被森林包围的占地辽阔的平坦水泽平原,有着一个极为简陋的木制码头,码头附近还有一片更为简陋的木棚区。但从现场来看,也是几年没有人烟的样子。
“这是以后的纽约曼哈顿唐人街……现在只是欧洲皮毛商修建的临时码头,通常他们会以几年一个周期来到这里,和印第安人进行贸易,这样的贸易行为大约从17世纪10年代就开始了。目前来看,这里已经好几年没有欧洲皮毛商来过了,属于被荒废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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