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听着冬暖故的话,柔和的目光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冬暖故找了一套深灰色的短褐来让司季夏换上,边为他系着腰带边道:“穿短褐吧,穿短褐活动方便,以免你要看诊施针什么的不方便。”
“阿暖……”司季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正认真地帮自己系了腰带又替他抚平衣裳上的褶皱的冬暖故,声音有些沉,“阿暖知晓我还要再去一趟?”
司季夏没有说去哪儿,也没有说去做什么,但是冬暖故知道他说的什么。
冬暖故扯扯司季夏的衣角,将其扯平,再他理了理有些鼓胀的衣襟,垂着眼睑道:“白拂琴师虽然什么都未与我说,但是他自寅时起便开始在屋外栏杆前坐着,我纵是傻,也当看得出他是在等你。”
“好了,我为你梳梳头发,梳好头发就去吧。”冬暖故拍拍司季夏的肩膀,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凳子上坐下。
司季夏习惯性地将腰杆挺得直直的,少顷,才柔声道:“这趟回来,我再与阿暖说是怎么一回事。”
“嗯,好。”冬暖故只是专心地为司季夏梳发绾发,没有问他任何一个问题,末了将铜镜取过来伸到司季夏面前,趴在他背上与他一同照着镜子,微微笑道,“很好,诡公子。”
只见铜镜中的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于头顶高高地用深灰色的束发带系绑成一束,这是他曾经以诡公子的身份出现在人前时才会梳的头发,以防有人见到他会联想到那个一文不值的残废世子。
“睫毛上还沾着面粉,傻木头洗脸居然没洗干净。”冬暖故注视着铜镜里的司季夏,抬手用食指轻轻拂掉了站在他睫毛上的面粉,末了放下铜镜又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我把斗篷拿过来。”
司季夏缓缓站起身,冬暖故从床榻上取了昨儿他睡熟时为他解开却没有拿开的斗篷来为他系上,系好后却未急着将他往屋外推,而是先拿过昨儿为他备好但他却未服下的药来给他,“先服药,你看你,我给你留了纸条让你不用找我,瞧也未瞧便冲出屋去了。”
冬暖故说着,指了指床头边小几上的那张纸条。
“没注意到。”司季夏伸手待着冬暖故倒到他手里的药丸,一昂头便将手心里不下十颗药丸倒进了嘴脸,面不改色。
他当时只想着要见到阿暖,其余的,根本就不会再去注意。
冬暖故忙将水递给他,看着他将药丸与水咽下后,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温和道,“去吧,白拂等了很久了,若非紧要之人紧要之事,他是不会彻夜不眠都等着你的。”
“不过说来算是我自私,平安难得愿意好好睡一觉,就算他想叫醒平安,我也不会允许。”就算是别人如生命般重的事情又如何,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比她的平安重要。
冬暖故说着,将司季夏的书奁交到了他手里,司季夏将书奁接过时微微点了点头,“阿暖一夜未歇,待会儿我离开后正好可以好好歇一歇,厨房不要收整,等着我回来收拾就好,我会与白拂琴师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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