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想念,就会容易觉得寂寞?
她想她的平安,每一日都在想着,想着他是否安好,想着他唯一的左臂可有又折磨他,想着见到他。
冬暖故觉得她有些疯了,她不该是这样容易有万絮思愁的人,许是这儿的日子实在太过枯燥太过无所事事,使得她容易想得太多。
是以除了上一次问了锦东如何沐浴的问题外,冬暖故再一次主动与锦东说话,是劳烦他帮她准备些东西来给她,当次日锦东将她需要的东西交给她时,冬暖故说了一句话,使得锦东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冬暖故的话是:这些东西所花的银两,待外子来时再还与阁下,阁下当不是急着要我现在就把这个银两还给阁下才是。
锦东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将她要的东西一齐放下给她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是冬暖故来到这竹林的第十日问锦东拿的东西,以免她太过无所事事觉得日子实在太乏味,倒并非她不想四处走走,实是不想让远在京畿的司季夏为她挂心而已,她这每一日里虽几乎不见其他人,但她知,她好与不好,每日里过得如何都有人在她无从觉察的地方看着,即便司季夏不在她身边,也依然能知晓她好还是不好。
她既身为他的妻子,该做的便是让他安心地去做完他手头上的大事,而不是在他忙事情的时候还去使他分心。
她要做的,便是相信他,安静地等着他来接她便好。
既然哪儿也不便去,便只能找些事情来消磨时间才是。
找锦东拿那些东西,是冬暖故想了一夜才想到的,想着以后定也要学的,现在无事,先学学练练也好。
而冬暖故这一学一练便练了一个多月,她到这片竹林深处里来,已将近两个月。
距司季夏跟她说过的至多一个月,已经超出了将近一个月。
冬暖故还是自己一人暂住在这片竹林里,她除了在竹林走走,到竹楼后边的山泉里泡澡,累了便回她的那间屋子歇息,其余的地方她从不会踏足,也从不问锦东关于这儿关于夜阁甚至关于司季夏的任何问题,便是连竹楼上的其他房间她都不曾过要进去看看,就是经过也未往里看上一眼,就像她对这里的任何东西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一般。
而事实也确是如此,冬暖故之所以会到这儿来,只为一件事,其余的,于她来说,都不重要,都不值得她去上心。
只是,已经超过了约好了的时间,为何却迟迟不见平安来?
冬暖故坐在小池旁的茅亭里,稍稍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抬头看向山下方向,看着没有路的青翠竹林。
不闻不问,不代表心里不思不想。
虽然相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难免生出不安。
东陵的天,已经是暖和的Chun日了。
冬暖故定定看着山下的方向看了许久,看得眼睛已然有些发涩,她才抬手微微揉揉眼角,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缓缓站起身欲在旁边稍稍走走,她在这茅亭里坐了一个早上了,该是起来走走舒缓舒缓身子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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