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会主持人,楚云飞不是没有话讲,他也想讲,刚上任书记,得展示自己的才干、立威,三级干部会是最好的展示才干、立威机会,然而,他清楚自己虽然满腹经纶,却讲不出来。
他清楚自己是真的讲不出来,头脑里一团乱麻,根本就理不清头绪。
小袁太过凶狠,对自己身体、心理伤害太大,内心全是阴影。
昨晚的一幕幕刻骨铭心,不能忘记,他更为忌惮的是,小袁手里的录像、录音,等若扣住了他的命脉。
一个人的特殊隐私重若生命,他人生注定多了一个永远见不得阳光的隐私。
自己挨打受痛、挨骂受辱,忍忍也就过去,可是自己怎么就理解错了小袁的意思,不用其他方式贿赂小袁,而是用屁股贿赂小袁呢?
为保命他惊慌失措,赶紧献出屁股的情节太他麻了,在头脑中挥之不去,人生污迹被掌握在别人手里,一旦流传出去,自己再也没有脸面对社会,还谈什么事业、人生。
这样的事情若是暴露光天化日,自己怕是要跳楼、上吊以谢人生,或许别人在追悼会上说自己患≯,了抑郁症。
小袁,你他麻、你他麻祖宗八代……可他刚骂小袁、小袁祖宗八代,就想起自己为保命,立马解开皮带,脱下裤子,翻转身体白朗朗屁股高高翘起,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吃惊。
没想到的是,小袁根本就不动他的屁股,小袁对他的屁股没兴趣,他是正常男人,瞧也不瞧他屁股一眼。
这事给弄得。他傻了眼。
若小袁借机动了他的屁股,他内心说不定还心安理得,损失屁股是为了保命,可小袁根本就不要他的命,自己慌着拿屁股行贿,自己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屁股当回事。更有甚者,别人还以为自己屁股想挨捅了,慌着送出去。
这可就不是用屁股保命的问题了,是不顾屁股惨遭蹂躏取悦人,他的羞辱感更是深入到血液骨髓。
楚云飞坐在主席台上,太阳镜、大口罩遮住他的面部,别人看不太清楚他的脸面、看不见他的内心,但他自己看得见自己的脸面、看得见自己的内心。
他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看着李副书记书记、乡长一肩挑的样子。内心的绝望有如长河一样的绵延。
大会结束,乡干部、村社干部散去,李副书记、岳父乡长、袁副乡长、林书记散去,没有人理睬楚云飞,连道贺他上任书记的人也没有,就这样无视他散去。
楚云飞最后一个离开会场,他意识到,主席台原本他是主角。可现在自己却是配角,还是一个不合格的配角。因为看戏的人没有把他当着配角对待。
反之,他们到给李副书记打得火热,仿佛李副书记才是光明乡的主宰。
晚饭时没有人在乡政府食堂吃饭,只有楚云飞一个人坐在乡政府餐厅,孤零零一个人,升官反到被人遗弃。他感觉到,全天下只有他才遇上这样不幸的事情。
不想也知道,乡政府的人不知去哪里为庆祝李副书记代理乡长工作而狂欢滥饮去了,乡镇干部,一个德性。就喜欢那一杯。
楚云飞当晚没有回县城,留在乡上,孤零零一个人,一夜无语。
早上楚云飞去办公室,李副书记办公室紧挨着自己办公室,李副书记已经在办公室,办公室门开着,楚云飞瞟眼李副书记办公室,岳副乡长在里面,显然是在请示汇报工作,岳副乡长不找自己汇报工作,说穿了,他认李副书记是乡长,不认光明乡一哥,党委书记。
楚云飞感受到菩萨没人拜、没人烧香的悲哀。
不一会儿,岳副乡长走出李副书记办公室,李副书记走进自己办公室,楚云飞内心多少得到些安慰,老子到底是一把手,做样子你他麻的也得低头走进来。
“呵呵,楚书记,这么早就上班了啊!”李副书记打着呵呵走进办公室,大大咧咧的样子。
楚云飞坐在办公椅上欠欠身体,手指办公桌旁的座椅:“请坐,李书记!”
李副书记站在楚云飞办公桌前,没有要坐的意思,眼睛盯着楚云飞太阳镜、大口罩,表情奇怪,他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楚云飞,就有了俯视的意味,问:“平常间没见着楚书记戴太阳镜、大口罩啊,怎么回事?”
“呵呵,”楚云飞呵呵声从口罩里传出,声音给人种极不真实的感觉,“晚上被朋友邀去喝酒,喝醉了,弄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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