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娘子欢喜了一会儿子就问:“太太做什么赏咱们?”
“太太叫我寻些被父母忍痛要弄死的小女娃收养进庄子里,大约是瞧我这些日子做的不错,因此赏你花戴。”钱管家想了一时觉得是这么回事,便答了一句。
钱娘子听后皱眉:“这世上怎有那般狠心的父母亲,做女孩儿难道就是那些小娃娃的错么?谁不乐意堂堂正正做个男儿,将来也能安身立命为官作宰的?这是自己能选的事么?真是作孽,幸好我托生在咱们家,爹自来不嫌弃我,还这般疼我,不然,我岂不要受多少罪呢。”
钱娘子这样说话,越发觉得钱管家对她好,一时还像小时候一般搂了钱管家的胳膊撒娇:“好爹爹,我如今才知爹对我好,待明儿我得了闲,再给爹仔细做身衣裳穿,前儿我在厨房又学了一道菜式,今天晚上爹回来,我做给你吃。”
这话哄的钱管家笑的眼睛都挤到一处了,拍着钱娘子的头眉花眼花:“我家姑娘真真孝顺。”
父女俩说了一会儿子话。钱管家便叮嘱钱娘子几句就出了家门,待出去之后自然便是敲打那几个铺子的掌柜,之后又叫人去打听搜寻那些太过轻女重男的人家。
季颂贤将家里的事情料理完了,就坐车去了季家,见了伍氏便将耿超将军的为人禀性一一道来,伍氏又叫了季昕来听,听了之后伍氏笑了笑道:“听着是极好的。女婿打听来的倒也能叫人放心。只是到底我只是婶子,这事合该听听大伯和嫂子的意思,昕儿明儿就回去问问你父母吧。”
季昕红着脸应了一声。一会儿又有些坐不住,就告退出去。
伍氏又拉着季颂贤的手说起和刑家还有容家订亲的事情,只说过几日就放小定,待到秋日便给季纬成亲。冬天给季缜成亲。
季颂贤有一时恍忽:“母亲,两位哥哥一样大的年纪。既然成亲,为什么不一处成亲?”
她一时间脑子里许多记忆有些混乱,只记得后世姐妹兄弟一处办婚事的很多,倒也记不太清楚如今的忌讳了。
伍氏白她一眼:“这是什么疯话。哪里有一家子兄弟一处成亲的道理,你七哥成亲,八哥必得过三月之后再成亲。不然可不好呢。”
说到此处,伍氏又给她举了个例子:“原我也不知道这些。不过年轻的时候在老家住着,当时房前一户人家家境不是很好,兄弟俩就差一岁,都说定了媳妇,他家为着省些钱财便叫兄弟俩一处娶亲,当时新媳妇的花轿到了家门口,新媳妇要进洞房,这老大家娶的媳妇是个温顺的,不紧不慢下轿子,然老二家的脾气却是个急的,也是个凶悍的,下了轿子就飞跑着进了洞房,这是要压老大家一头。”
“后来呢?”季颂贤倒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立时急着问了一句。
伍氏一笑:“这家的婆婆也是个凶狠的,成亲之后,就开始刁难两个媳妇,老大家的没本事,被拿捏的狠了,总是过不下去,她娘家人倒有些骨气,见过不成,就硬逼着和离了,后来给老大家的又寻了一处婆家,然老二家的那个脾气哪里能服她婆婆管教,敢跟她婆婆一处对骂,又将老二拿捏的不敢吭气,这才能将日子过下去,便是这般,那老二不到四十就没了,老二媳妇也守了半辈子的寡呢,可见得,这一处成亲最是相克。”
“还有这等事?”季颂贤虽然存疑,可想着这是风俗也就不再多说。
伍氏点点她额头:“你可得记着,这些老礼都是错不了的,错了肯定叫人笑话。”
季颂贤点头:“我记下了,再不会忘的。”
不过伍氏还是觉得季颂贤年轻,难免许多人情事故上不懂,就又拉着她说了许多的老礼,季颂贤都一一记在心间。
又说季昕收拾了行装第二日回家,将伍氏给她提的这门婚事告之季忠和林氏。
季忠想了一会儿子问:“你叔叔婶子都是怎么说的?”
季昕低头浅笑:“婶子倒说好,叔叔也说不错,且妹婿打听了一时,说这位耿将军为人很不错,是个好的。”
林氏道:“我和你爹没什么大见识,这事上也出不得主意,然你叔叔婶子都是精明人物,眼光见识错不了,他们既然说好,那必然是好的。”
季忠点头,又问季昕:“你觉得如何?”
季昕一边想一边道:“女儿头一回嫁了个酸秀才,也知道有些酸腐文人什么德性,再嫁的话,实不想再嫁文人,如此,倒觉得耿将军合意。”
“你觉得好就好。”季忠沉声肃然道:“你叔叔婶子不过给你提个醒,这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你自己拿定了主意,以后日子过的怎么样全看自己,就是真不好了,也不许埋怨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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