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如此都是跟父亲学的。”
在成国公大骂的时候,成平安袖手站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说道:“父亲能为着一个女人毒杀亲子,残害原配,儿子也不过和母亲顶撞几句罢了。”
这一句话出口,成国公气的喘不过气来,抄手将茶盏子扔过去:“我是为着谁,还不都为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成平安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虽没说话,可明显不认同成国公那些话,将成国公险些给气死。
“儿子去瞧瞧母亲。”成平安拱了拱手就往外走,丝毫不理会成国公怎样。
原成平安并不知道这些事,早先成怀瑾这般指责,成平安还以为成怀瑾是故意这般说的,哪里晓得一回在周氏门外听着周氏和成国公私底下说话,虽然没有指明,可是,两人话里的意思那些事都是真的。
虽然说成平安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当听着成国公用毒残害宋氏肚子里的孩子时,他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寒,倒也不是多同情成怀瑾,而是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他深觉成国公太过自私,太无情无义,说不得哪时候成国公瞧不上自己了,也拿这种方法暗地里将自个儿给除了。
成平安心里想着,若是他的哪个妻妾有了孩子,便是最瞧不上的晋阳公主怀孕了,他也是高兴的,绝对不会做出杀害自己亲生孩子的事情,人常说虎毒不食子,成国公真是……那话不好听,成平安也不想去用这话形容成国公,只是心里到底有了根刺。
如此,他才能在成国公大骂的时候脱口而出这等话,只说完就有些后悔,不过他是个自负的人,也不想认错,这才借口去瞧周氏走掉。
说到底,周氏还是心疼成平安的。在成平安和她赔礼认错,又好生安抚过后,娘俩个倒是又好了,只成国公却有些冷了心肠。
偏就在这个时候。成国公的奶兄前几年弄了个外室,他这外室生了个小子,如今六七岁的年纪,他那奶兄爱的不成,却不想。这孩子竟不是他亲生的,而是他外室偷人所生。
知道此事,成国公的奶兄几乎羞愤欲死。
原他奶兄娶的是宋氏带来的陪嫁丫头,宋氏失势之后,他奶兄就看不上原配老婆,极尽的苛责,对于原配所生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也瞧不上眼,还想将外室带回家扶正,将外室所生的小子认成嫡子,为此闹出不少事来。
他的原配因为这些事情气的病重而亡。临死的时候还咒他一辈子断子绝孙。
他一怒之下,正好亲生的那个儿子过来回话,他就一脚踹过去,这一脚不要紧,踹的他儿子再没了生育的可能,他原想着总归还有一个儿子,总是有个香火的,哪里知道……哪里知道那竟不是他的儿子,他亲生的那个又给他生不出孙子来,正如原配所咒的那一句一般。竟是自此要断子绝孙的。
他奶兄气病了一场,起来之后就将外室和那个小儿子给卖了,原想对他亲生的那个儿子好些,可惜人家不领他的情。他去寻出嫁的姑娘,谁也不答理他,弄到如今,竟是孤家寡人一般。
成国公倒和对他奶兄也不错,原先他奶兄也帮他办了不少的事情,他心里惦念。叫来安慰一番,只瞧着他奶兄不过几日功夫,头发都花白了,整个人老了十来岁的样子,一时也是感慨不尽。
将他奶兄打发走,成国公心里也有些堵得慌,就独自一人到花园里散步。
成国公府的花园本就弄的极精致,几乎是步步有景,处处细致有心,成国公在这样的花园里走了一会儿,心情倒是好了些。
他到底年纪也大了,走不多时就有些累,寻了块假山石坐下歇息,不想却听着假山后头有人说话,却是两个小丫头的声音。
其中一个小丫头道:“赵管事那个小儿子我是见过的,原我见了还觉得奇怪,赵管事那个模样竟生出这般好看的小子来,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的,我原想着这小子和赵管事长的不一样,必定像他那个外室,可有一回见了他那外室,眼瞧着也不一样,我原还和我娘嘀咕来着,只说那小子说不定不是赵管事的种。”
另一个丫头笑了笑:“我原也这么想来着,可赵管事兴头成那样,谁敢说出来,说起来,自家的孩子,总归有一些仿佛的,那个小子没一样像赵管事的,赵管事尖嘴猴腮的,可他那小子却是个圆脸,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赵管事小眯眯眼,他小子却是水汪汪的大眼睛……”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谁家的孩子不像自个儿的,总归不像爹就是像娘,丁点不像的,怕不是自家的种呢。”先前的丫头也笑了:“活该赵管事做了活王八,我看啊,他是被人给迷了心窍的。”
“我听说赵管事为着这个还滴血验亲来着,你猜怎么着,那血根本就不往一处碰。”另一个丫头也是掩口轻笑,又推推先头的丫头:“我还有事呢,先走了。”
先头的丫头也道:“我也得回去做针线,咱们一处走吧。”
没一会儿功夫,假山后头两个丫头就走了,成国公这边一阵清静,可是,他的心总是不能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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