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的理智在交战,拉扯着莫愁本就很迟疑脆弱的神经。
仿佛有声音在莫愁的耳边轻轻低语,勾起她心里最深处最隐晦又一直渴望的想要:
——没有关系的,二爷喝醉了,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二爷醉成这样,你不说,二爷不会知道的。
莫愁,你不是喜欢二爷吗?你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还比不过一个冷绯心,你甘心吗?
二爷是你的啊,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你对二爷更好呢?你能这么一直守护在二爷身边,别人能吗?一次就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得到二爷一次。
但与此同时。
又有另外一道声音在莫愁的另一耳边轻柔低语,这声音说得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莫愁,你发誓要帮二爷得到冷绯心!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莫愁瞬间就清醒了。
是啊,她曾经,发誓要帮二爷得到冷绯心。
无论如何,二爷觉得好的,她就帮他得到。
二爷不喜欢的,她就帮他除掉,这是她曾经告诉自己的。
她现在还可以跟在二爷身边,她还能看着他,甚至还有刚才似偷窃而来的意外亲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啊,真的是不能太过靠近自己想要的人,会越来越贪心。
越来越无可救药。
而她已经病入膏肓。
她不能让二爷喜欢她,成为二爷喜欢的人。
可是她至少不能做二爷讨厌的事情。
让二爷讨厌她。
“二爷。”
她慢慢起身,小手扒着二爷的头发,二爷的头发***,摸着手心刺刺的,有些痒。
莫愁一直冷淡的目光这时温柔如水,像一座冰冻的冰山融化了。
刹那间,大地回春。
她笑了,唇角勾起一抹很明显的弧度,笑容却有些透明:“二爷。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她仰头,吻了吻男人的薄唇唇角,声音很温柔,带着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出来的深情爱恋:“慕容,我爱你。”
她叫他的名字,真的是他是名字,不是跟别人一样叫他二爷。
而是。
——慕容。
就让她在这一刻,这么靠近着二爷,假装她是他的恋人。
偷偷地叫他慕容。
这句话莫愁说得又浅又软,十足的小女生态,她的眼底不知不觉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
她在心里埋藏了这么多年的话,就在这一刻说了出来。
这么小心翼翼的表白。
跨过了这么多年的时光。
她以后也就不能再告诉这个男人她喜欢他,这么唯一的一次机会。
等到了明天,二爷也会会知道,也许不会知道,全然忘了今天的事情。
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说完,慢慢地在沙发上直起身,半跪着。
她把二爷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二爷的脑袋上,二爷这时倒是难得的听话,许是他还把她当冷绯心,所以她对他做什么,他都由着她。
莫愁抬手,细长五指绷紧绷直,形成一个手刃,狠狠地朝二爷的后颈劈去。
那力道拿捏的十分精准,男人几乎没有任何地动作,下一秒,高大健壮的身躯就倒了下来,倒在莫愁的怀里。
几乎整个人又要压在莫愁身上。
莫愁推搡着把二爷拉起来,让他半躺在沙发上。
她又看他。
这个时候,她几乎可以是肆无忌惮地看他了,因为他不会再醒来,她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光明正大的,这样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过了很久,又也许只过了一会儿。
安静的两人空间,她痴痴迷恋地看着他。
直到书房门外响起了两声有节奏的敲门声:“莫小姐,二爷的解酒汤熬好了。”
书房门外传来小佣人的声音。
“知道了。”莫愁这才回过神来,她探过头去,刚才被男人亲吻过的小嘴还嫣红着。
她又吻了吻二爷,唇瓣碰了碰二爷的唇。
随后马上就直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
走去开书房的门。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门开了,她还是那个莫愁,神情淡漠,眸光清冷。
二爷的保镖,秘书,管家,保姆。
任何角色,她都可以胜任。
只要二爷需要。
莫愁可以是任何“工具”。
“莫小姐,二爷的解酒汤。”
小佣人见莫愁出来了,要把解酒汤递给莫愁。
这解酒汤是煮的第二次了,刚才第一次端过来,莫愁没有出来,书房隔音好,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佣人端着在外面等到汤半凉了,又不敢敲门吵着二爷,又赶紧去煮了另外一碗,这会端过来,怕又凉了,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不用了,端下去吧。”莫愁没有接过那解酒汤,淡淡吩咐道。
“不用了?”小佣人有些奇怪,问道,“二爷怎么了吗?没事了吗?”
“没事了。你等会让人进来把书房打扫一下,记住手脚要麻利点的,动作要轻,别吵到二爷。”莫愁言简意赅,淡漠道,她又指着一个保镖,说,“你跟我进来把二爷带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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