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逸被骂得哑口无言,只得硬着脖子受了,心里却是压根就没服气。让他对那个贱丫头俯首服软,做梦!总有一日,他要风风光光的把母亲和二妹接回来,到那时,所有得罪过他们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他这边正咒骂着,另一边芊凰就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浑身一个激灵,看得月凌殇紧张起来,忙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这些日子着凉受了风寒?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一连三个问题,芊凰有些汗颜地扶了扶额,她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啊,说不定是谁在背后念叨,哪有那么多的事啊,再说了,她自己就会医术,还需要去医馆就医吗?“我没事,你不用太紧张了,我的身体我自己了解。”
“非也,医者不自医。”月凌殇倒是难得板起了面孔,有板有眼道,“你这些日子没少吃苦,女子的身体本就娇弱,有个小病小痛的再正常不过,再加上那死牢关的都是重犯,谁知道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病症,你……”“好了好了。”芊凰头上垂下几条黑线,她好歹过了年就及笄了,要不要用这样训诫小孩的语气说话啊……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月凌殇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甚至有一种似水的温柔,这样的话听上去很令人不安,芊凰不由得蹙了蹙眉心,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又要离开了?”语气中的紧张和担忧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少年唇瓣微启,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会呢?”芊凰来不及品味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就被那只覆上自己头顶的手掌吸引了,当即眼中寒光一闪,伸手抓住了月凌殇的手腕,强行拉到自己面前。
月凌殇毫无防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芊凰细细的打量着他手上一道极长的血痕,露出一抹内疚的神色。
“别担心,我皮厚,这点伤不算什么的。”他突然有些尴尬,芊凰眼光一闪,突然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了一次短暂的对接,这睿智的女子轻易就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疼惜和慌乱,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开这种玩笑,她怎么平时没看出来他性子这么……额,开朗呢?
想想月心璃,她刚开始还在困惑,怎的月凌殇性子冷漠孤僻,而月心璃却是一副天生的火辣脾气,如今这么一看,两人真不愧的兄妹,这性子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掏出衣襟里的手绢,轻轻替月凌殇擦拭起来,模样认真严肃,看得月凌殇朱唇轻抿,在满心感动的同时,忍不住眉眼皆笑起来,低眸看着眼前灵动的女子,他突然觉得若是时光能永久停在此刻,倒也不错。
“我看你也真是个傻瓜,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想都不想就冲进去了,看这伤的,万一留了疤痕,我不是成罪人了。还好我带了药,这么漂亮的手要是毁了,可是很可惜的。”芊凰似关切又感激的给月凌殇涂抹药膏,时不时的还加点力道,以表自己语气中的不满。
月凌殇微微一笑,一点都不介意这些细节,眼珠如琉璃一般莹润,闪动着醉人的光泽:“那时候我哪会管这么多,只想着快点救你,这样看来,我这手也不算白伤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芊凰难得俏皮地嘟了嘟嘴,手上突然加大了力道,“我看你还有没有工夫说笑。”
“哎呦!”月凌殇嘶了一声,“你还真狠呐,我这手可是为你伤的。”
“伤了才活该呢。”芊凰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是轻了不少,漂亮的眸子里蕴着盈盈水光,灵气动人,不过她眼里却有着淡淡的失落,或许是因为最后东方曜离开时,那眼底深深的落寞。
“晚晚,你觉得,那冉清风是自尽?”
就在芊凰走神的时候,月凌殇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恰好点在她想说的地方上。
“我也有这种感觉,看她中毒的状况,倒像是……他杀。”可惜皇上赶得紧,她也不好查看尸首。
“我的推测是,如果她一早就有毒药,何必跟子渊回皇宫,明知回来就会百分百暴露,难道就是为了赌那千分之一都不到的刺杀几率?显然不可能。”月凌殇一步一步推断道,“按你这样说,那人一定是用了毒针,而你除了你给我们配备的那种暗器……”
楚芊兰不懂医,墨君凌不会用银针这种武器,还能有谁?
东方曜?墨子渊?不可能,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那究竟是谁?
月凌殇见她沉思的样子不免叹了口气:“好了,好不容易出来了,就别为这些事烦心了,好好休息养养精力,子渊的选妃宴……也将近了。”
“好。”芊凰微微摆了摆手,两人道了别,一个施展轻功朝城堡赶去,一个徒步走向定国公府。
“郡主回来了?“看门的顾伯见了她非常慈祥的笑了起来。芊凰点点头,刚想说话,灵犀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进来了,看见她,便笑着快步走过来。
“小姐,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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