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抗拒从严
林晓筱愤愤地抬起头,羞恼地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才是爱哭鬼,你全家都是爱哭鬼~”
他笑而不语,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眸子凉凉的,似乎等待她的下文。
她嚣张气焰顿时委顿,心虚地低下头,闷声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个爱哭鬼,可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哭,从来都不需要忍,心里有什么不爽,找个没人的地方或者借谁的肩膀靠一下,只要哭过之后,你还可以保持一颗积极的心,迎着生活的车轮继续前进,明天还是暂新的!”
这番豁达的话果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宵风听完后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失声笑了,却不作任何评论,林晓筱摸摸后脑勺,露出羞赧神色,才知道自己是这么积极的乐天派,雷打不动。
身为双鱼的她有些无奈了,双鱼不应该是忧郁神秘,富有艺术气息么?为何却生出她这么一个极度不符的人?难不成是上帝创造她的时候打了个瞌睡?
好吧,暂时先这样,她继续她的长篇大论:“你看,只有当自己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才知道眼泪有多么苦涩,所以有的东西你若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是开心是悲伤,我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会像言情里说的那样,只要你一个眼神我就明白你所有的情绪,不管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我期待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不可以瞒我~不论什么事情!”
宵风默不作声,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心底有些不确定,温柔的神色有些闪躲,沉了下来。
“你听了这么多就没什么感受?”林晓筱的手只从袖子里伸出来,在他胸前无意识地画圈圈,目光平淡,依稀有些期待,“或者该和我说些什么~”
宵风继续无奈,沉默不语,他在想林晓筱究竟听到什么风声,犹豫着该说些什么。
林晓筱咬着下唇,僵硬地推开他,似是失望之极,泪光隐忍不落,清冷的嗓音平静得有些可怕:“我记得我说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都已经问了,你却还不肯和我说吗?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不说我不问这是默契,可是我受不了那种折磨。
明明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即便你是为了我,不希望我担心,可我不需要你把我当小孩子,那种茫然无措的感觉特别不好,我承认我没安全感,我脾气不好,我经常脑子秀逗,还小心眼,我只是怕失去你,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只要你有一点背叛,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哪怕从此辗转反侧,久病成医,所以不要骗我~”
林晓筱越来越激动,脸色在那些话说出口的瞬间苍白一片,隐在皎皎月光之下惨淡无力,眼睛瞪的大大的,露出了害怕神色,没有泪光,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身体颤抖得厉害,这样脆弱的神态从来没有过,即便是知道云镜因为她而被迫娶了嫣儿,她也不曾这样。
宵风顿时慌了,试图拉住她,但她用力地挣开,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不停地往后退,想要远离某种迫切的危险,恍然若失的表情令人疼惜。
他不管她如何挣扎,尖锐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臂,透过薄薄的衣物陷入肉里,疼吗?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不吭一声,轻轻地安抚她混乱的情绪,温柔的声音像是特效催眠药。
林晓筱顿时安静下来,从混沌状态醒过来,脸色依旧苍白,悲哀,头埋进他的臂弯,滚烫的泪水像是不要钱的水晶,大颗大颗地漫出,他深色的衣服浸湿了大片水泽。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可以这样说吧,我从十岁开始接受杀手的训练,但奇怪的是我没有那之前的记忆,只记得在街上争抢一个馒头,和那些大很多的乞丐争斗,你知道的,我这么瘦弱,肯定打不过的,但是我跑得特别快,因此也被老师看中,带回去受训,没有名字,没有过去,只有暗五这个代号,学的都是轻功这类辅助性功法,手上沾的血不算多也不少。”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多少悲戚色彩,嗓音依旧平淡,不起波澜,只是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到而今,那些过往只是被尘封的记忆。
而记忆一旦启封,带来的不仅仅是过往的厚重,还有各种交织的情绪,虽然已经习惯,更准确地说是麻木了,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来叙述那些回忆,依然会感觉一阵心寒,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回到暗夜,淡忘了包围一切毁灭一切的曾经很熟悉的孤独?
也许吧?生活在黑暗里的蛾子,穷其一生都在寻找光很温暖,即使明知道结局是被阳光烤成黑炭,依旧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林晓筱就是他的太阳,是他唯一的温暖,如果失去了这一束光,与其再次堕入黑暗,还不如壮烈死去。
林晓筱沉默不语,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安静的嗓音,心底悄无声息地疼痛。
“我在进入喀尔沁草原之后遇到了一个人,你也认识,敕勒,他是金帐王庭的~”他斟酌了好一会,才想出一个名词:“一个将领,其实金帐王庭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权力中心,更多的可能像个杀手组织,天罗舞就是其中最神秘的一种杀人方式。”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迦摩族,那是行走在草原荒漠一个奇特的民族,传说他们身上流着魔的血液,平常时候,眼睛是黑白分明,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眼眸会出现紫色,具有摄人心魄的力量,但几十代下来,这样的特征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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