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导读:在那种环境中,你不可能没有疏忽的时候,一疏忽,可就要跌跟头。汪有志在那个囧境中,下得下去,却浮不起来。
我那天被刘玉杰个狗日的谈了话,我就象掉了魂一样不知所措了。我是解放军从苦海里救出来的,是陈政委领我走上革命道路的,我活捉了土匪马九立了功,才被转了正当上了国家干部的。从此,我有了工资,彻底脱离了哈蟆湾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海,我幸福了。可是,现在却被刘玉杰挽个套,一下子套住了,而且有苦难说。不要工资吃工分,重新回到农村去,重新面朝黄土背朝天,重新当农民,如果这样的话,我这几十年都白混了,从蛤蟆甭出来不好吗?叽,他奶奶的。
我回到单位后,正巧遇到邓未来外出,他问我,怎么样?领导找你都说啥了?是不是要提拔你?我一听这,头都要炸了,邓未来是我的老战友,我不好与他红脸,但我有一肚子气木地方出,就看了他一眼,将自行车一扎,回我的宿舍睡觉去了。
我的这一举动,让我们文化馆的人都感到奇怪,他们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啥么事,因为我是县一把手找我谈话,本身就是神秘的事情,好象一个平民老百姓性受到皇上恩宠一样,没什么事也是新闻。又见我被领导接见过后一言不发,就觉得更加神秘。我们文化馆还有个好奇的集体毛病,谁有点星点小事,都要打听一下,一传十,十传百地讲故事,黑的能讲成白的,白的讲成黄的,黄的讲成绿的。绿的讲成紫的,通过这个过程,留下一时快感。可这一次,他们怎么也打听不到额在刘玉杰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咦兮咦兮地对我这事发出感叹了,叽。
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们都要到县委小食堂去吃饭的,不然的话掉进了“饭眼”(饭菜光了)里,就要上街上的饭馆里去吃,又贵又要多花粮票,很不合算。我在床上发闷。当然也睡不着。邓未来就敲我的窗户:“有志,有志,吃饭了。”
我没有搭理他,装睡着。可是,我不搭理他,他就一个劲儿地敲。我只好说:“未来,你去吃吧,我不锇。”
邓未来只好走了。
邓未来在小食堂里见到了蔡平,与他说了我的情况。说我被刘玉杰接见了,回来后就蒙头睡觉,饭都不吃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蔡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候。县政工组组织组长也端着饭碗来打饭,蔡平与他关系不错,就将他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不一会儿。蔡平也沉着脸回来了,他又将邓未来拉到一边,说:“不好了。汪有志被县委批准到乡下当农民吃工分去了。”
邓未来听到这消息,当即就忍不住,替我打抱不平,骂起娘来:“长工资、提拔,雨点那么稠,就是落不到汪有志头上;青蓝蓝的天上就落下一粒鸟屎,咋就叫汪有志张口接住了呢?”
蔡平说:“这要怪汪有志自己,谁叫他在会场里说‘割你那对险峰’来?”
邓未来说:“说了又怎样,谁没说过,谁叫她跟黄学江瞎罗罗来?黄学江不摸她的那对险峰,哪来的险峰的故事?”
蔡平说:“你抬什么杠?黄学江摸崔明英的险峰是不是你也在场?你抓不到证据就瞎说,小心给你上纲上线。”
邓未来想说,却又没有反驳的理由,但心里仍然不服气。
蔡平说:“现在是没办法了,崔明英是强势,汪有志是软柿子,被人家捏了。汪有志说的那句话,惹了大祸,有人打他小报告了,崔明英利用这个干部下乡的运动,将汪有志给套住了。”
邓未来说:“唉,这怎办呀,汪有志混了十几年,没想到饭碗子丢了,混到农村去了。”
那当儿,我并不知道事情的内情,邓未来与蔡平将我下乡背后的故事瞒住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万一让我知道了底细,是崔明英背后捣鬼,我肯定要与崔明英拼命,来个鱼死网破,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
有什么办法呢?邓未来、蔡平都没了主意,我也就只能认命了。
为了欢送我下乡当农民,县里专门组织了一个欢送会的班子,分有指挥组,宣传组、会务组、后勤组、保卫组,由革委会副主任、军代表、县人武部部长任总指挥,调动全县学生、工人、农民,组成了20多个方队,开有万人参加的欢送大会,然后进行游行示威,从县城到通往蛤蟆湾的公路两旁,到处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激烈口号响彻云霄。
我当时就是一个大傻瓜,一个玩偶,任意由刘玉杰、崔明英捉弄。我当时思想是麻木的,一切的一切都象是在做梦。我被他们装扮了一番,用现在的话说是包装了一番。我披红挂彩,胸前别着一个用红丝绸被面做的大红花,后面跟着的是一辆卡车,卡车上装着县委送给我下乡的礼物:有伟人选集四卷合订本,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一辆架子车,一套农具,一台蝴蝶牌缝纫机。再后面是县党政军领导,紧接着是抬着横幅、举着红旗的各个游行方队。方队中有一个领呼口号的人,很有节奏地领呼多个口号,其中一个口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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