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痛苦地弯下腰,指着我刚刚闪过的腰部位说:“喏,我的一就在这里,疼得钻心的是。”
医生感到诧疑:“这不是你的腰吗?怎么说‘一’疼呢?”
我感到好笑,这不是你们医院里弄出的一夭不分的吗?咋么我一运用你们的你们的时尚语言,你们就听不懂了呢?我说:“哎,你还医生哩,连这都不懂,腰(夭)就是‘一’,‘一’也就是腰(夭)啊。”
“什么一、腰的,谁发明的这些鬼话?”医生带着讥讽的口吻反问。
“谁发明的,还不都是你们医院里发明的?你问问她?”我指着那位小护士说。
小护士弄明白了我将洋字码1读幺音误解为腰也读夭音,就忍不住大笑,一笑就笑得流出了眼泪,还叉了气。叽。
看好了腰,又看好了感冒,医生安排我去打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医院,当然也是第一次来打针。
当我进护理室时。就见护理室不是一般的护理室,是充满着对信仰无比忠真的护理室。巨人像、红旗、向阳花,时尚口号,呵,真是不得了,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一尊大神。
果然,这天,这天是崔明英值班。崔明英是一位新闻人物,她曾出席到省里,很厉害的。背哲人的论断能背上千条,出口就是哲学,你到她那里享受服务,她在给你服务的时候还要帮助你学哲学,让你也记住哲人的思想,让你在前进的道路上不会迷失方向。
我拿着配好的针剂刚要进护理室,只听崔明英喊了一声:“介极斗――”
我靠,她这一喊,吓了我一大跳。进门就喊介极斗,什么意思?我是你要干掉的介极吗?一想,不对,哲人有一个名言。叫做“介极斗,一抓就。”于是,我明白过来,便急忙接到:“一抓就。”
崔明英这才开始进行她的下一个服务。一边忙乎着她手中的针管、消毒工具,一边又很老练地喊一句:“凡是混蛋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
这个年轻的护士崔明英,长得也算不错,表面上看,文文静静的,不象很厉害的那种女子,可她不笑,不急不燥,不温不火,肚子里有的是主意,沉着冷静,其实这样的女人是最难对付的,果然,第二个回合又开始了。这是一句比较长的哲人名录,要让人们都记得烂熟,也是十分不容易的,那是六十年代的红革年代啊,哪有那么多知识分子,干部队伍中都有不少工农干部,所谓工农干部,其实就是不太识字的干部的别称,工人农民中的文盲就更多了,还好,我有文化,我也会背哲人名录,也几乎达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这位出席省里的先进想难倒我,那也是不容易的。
听了崔明英的叫板,我又接到:“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崔明英也木有想到我这位病员的哲人的名言背那么熟,崔明英就高兴了,这才象从戏台上走下来一样,脸上开始有了微笑,对我温柔地说:“今天呀,算是遇到个知音,过来吧。”
崔明英这才换了正常人的角色,开始与我说了一些家常话。
崔明英那时候真是太可爱了,她除了正常的工作外,每天都要象念经一样念哲人书,哲人书是要读的,但一搞形式化就失去它的意义了,所以,表面上人们不敢说她个长短来,背地里却将她当成笑料中的人物。
比如崔明英,她每天为一百多位病人打针,光与他们对答哲人名言就达上千条,所以每次值了班回到家,嗓子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与丈夫亲热的劲儿都没有了。她的丈夫以为她出了名后名气大了,粉丝多了,有了外心,便对她进行了暗中侦察。有一天晚上,崔明英与一位男医生值夜班,发现那位男医生正将双手在她的**上弄着啥么,就明白了一切。回到家里就找崔明英算账。崔明英感到莫明其妙,当然就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一直闹到院领导那儿,在哲人的石膏像前,当着那位男医生的面,骑驴戴眼镜――六只眼看着,才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院里发了一枚哲人纪念章,崔明英让那位男医生将那枚像章为自己配戴在胸前,恰巧被崔明英的丈夫隔着窗户从侧面看到了,就误认为那位男医生正在摸他老婆的**,把这件事讲清楚了,才算解除了他们夫妻之间的误会,叽。
这还不算,平时,崔明英不光学习要先别人一步,行动上还要处处体现哲人的思想在她思想深处闪光。比如在食堂排队打饭,本来她排在前头的,见后面的同志来了,她就高喊一声:“哲人说先人后己。”然后就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到后面去。所以,每次吃饭她都是最后一位。吃饭排队,有时候上厕所也要排队。有一次,崔明英闹肚子,刚蹲上一个位子,忽然来了一群下了班的姐妹也来方便,崔明英就提上裤子站了起来说:“哲人说要忍痛割爱。”于是就离开了位子。姐妹们以为她方便好了,也没有客气。待大伙儿全都离去,她巳憋得走路变形,还未重新解开裤子,就“卟”拉出了一股稀屎。弄得她狼狈不堪。
我因为是第一次打针,压根儿不知道这针怎么打,便走过去,听任崔明英的摆布。
打针要坐在那个特制的木椅子上,还要解裤带,扒拉下来露出半个屁股,这是常识。可我坐在那椅子上,却不知道解裤带。正在整治针管的崔明英还沉浸在刚才与我对哲人名言的快感中,她想今天算是遇到了一位对手了,虽说有点快感。但她今天没有把我难倒,又觉得有些不舒服,就象下相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对手,下了一盘没有赢,或者只下了个和棋,就如有了快感尚未达到**一样。同时,心里又说,我是全省的名人。他不比我差,说明额的哲人思想还是没有学好,不把他比下去,我这不叫人家笑话吗?想到这里。她又高声背哲人的名诗:
“五海翻腾云水怒―――”
可这却难不倒我,额象条件反射似的答道:“九洲震荡风雷激。”
“天生一个玉人洞――”
我正想接答,此时崔明英拿着针头转过身来,却见我没脱裤子。就对我进行命令式地说:“把裤子脱了。”
这一个命令,把我吓了一跳,也忘了接她对新出的诗词对答了。听说打针是打在屁股上。脱裤子是必然的,但脱多少我并不明白,心想屁股就那么块地方,干脆我把屁股全都交给你,任你选择去,这样总不会错了吧?正要脱,崔明英忽然道:
“怎么搞的?答不上来了?”
我正解着裤带,寻思着脱裤子的事,倒叫接背哲人诗的事给忘了,经崔明英这一提示,我才想起来要接下句。可一紧张,却又忘了下面一句应当是啥了。于是,我便边解裤带边想,由于是居高临下,不经意间,我的目光穿过了崔明英的工作服,从工作服的衣缝里,看到了崔明英那结结实实的乳沟,我脑子里就有了。因为他与邓未来开玩笑时,曾把小白鹅的**比作两座山峰,现在看到了崔明英的乳沟,脑子里就转游出了山峰,于是,就想起了险峰,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刚刚忘掉的半句:
“醉人美景在险峰。”
崔明英见我又答对了,只好给我打针,可我又只顾得答语录又忘了脱掉裤子了。
崔明英说:“快脱。”
于是,我便双手将裤子一褪,裤子便耷拉到脚脖,屁股露出来了,可不该露的生殖器什么的也全都露出来了。
崔明英虽然也是结了婚的人了,又是搞医务工作的,本来也不在乎人体的啥么器官,但不该暴露的暴露也是不允许的。见我这副模样,便认为我是在耍流氓。她想,我一心一意地为你服务,你却在我面前耍流氓,想揩老娘的油,哲人思想是咋学的。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由于她在气头上,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
“畜牲!”
“出身?”我也许是没听清,也许是我们的方言出身与畜牲没有多少区别,这两个词汇很容易混淆,可我又误会了。我心里想,哼,我的出身当然好,还要你问?于是,我又豪迈回应说:
“出身?贫农!”
“贫农,叫你个贫农!给你来个云水怒!”崔明英象受了侮辱一样,怒火中烧,将心中的怒气全用在了针头上,一针下去,扎得我痛到心底,只差没有哭爹叫娘。
我忍着疼痛下了木椅子,边提裤子边说:“贫农不是你的亲兄弟吗?你咋么对贫农那么狠的是?”
崔明英睬也不睬我,对着门喊:“下一个!”
我出门,只见一位老者进门,还未进门,我就问他:“你是什么出身的是?”
“出身不好,地主的是。”那老者有些胆怯地学着我的腔调说。
我冷笑了一声,说:“地主的是?哼,你等着吧?”
那老者有点迷惑不解,问:“你说我等着,等啥?难道打个针还要先整治一下我吗?”
我捂着屁股说:“我贫农出身都被她弄了个云水怒,你这地主她还不给你弄个风雷激的是?”
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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