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林木猛然从床上坐起來。满头大汗。被吓醒的小豆子睡眼朦胧地抱起被子。而后一脸担忧地着他。“爹爹~做噩梦了么~不怕的~”
见林木沒吱声。贴心的小家伙轻轻安抚着。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想去揽着林木。结果发现手臂长度不够。赶紧咕噜一下爬起來。轻拍打着林木的背。甚是乖巧。
林木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将小豆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沒事沒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林木已经记不得了。许是昨夜步楚的那句“就算是死。他都有动力爬回來”引发的种种。模模糊糊中到向阳直直地趟在血泊里。一动也不动。地上散落的武器铠甲泛着冰冷的光泽。寒彻心扉。毫无半点温度。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中。压得人喘不过气來。
许是怀里有了小豆子颗定心丸。喃喃自语的林木慢慢平静了下來。了窗外。天才刚刚放亮。时辰还早。见小豆子哈欠连天。一大一小又继续躺下。只不过这次。小豆子是直接趴在他怀里呼呼两下又睡过去了。
林木睁着眼睛。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着。虽然他现在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虽然单是想想就已经冷汗涔涔。虽然梦中所见让他心如刀绞。但是。他很庆幸。庆幸自己醒过來了。很庆幸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向阳还在。他还好好的活着。还能在自己身边。可以继续厚脸皮的玩笑着。耍赖着……
昨天晚上。步楚有跟他说了很多事。小时候那个调皮的想当山匪的孩子长大后最终置身战场成为世人敬仰的英雄。外人知道的不知道的。娘亲一一在眼里记在心里。一些事。步楚从來不跟别人提起。即使是向阳。现在却细细跟着林木诉说着。
林木以一个倾听者以一个小辈的身份了解了一位娘亲的心情。从担忧不舍到习惯得整夜睡不着……林木想。他现在是不是正在步着老夫人的后尘。无形中似乎要慢慢地开始要接手向阳的一切。
步楚说:过去的事。你错过了。有些遗憾。但至少我还能帮你弥补。而今后的事。势必你们得好好把握了。若是沒了那就真的沒有了。
沒有了。沒有了……林木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这三个字。一次又一次。与向阳躺在血泊里的画面相互交映。手下的力道在慢慢使劲。不敢吵醒小豆子的他。只得手指扣紧了床铺。最后连木屑窜进了指甲钻进了指肉戳出了滴滴鲜红都不曾察觉。就在这时。外头稀稀落落传來某些声音。林木眼皮跳了跳。好像是向阳回來了。
屋外。向阳和靠在柱子打瞌睡的方北打了招呼。让他回屋躺着好好休息后自己才蹑手蹑脚开了门。
昨儿在宫里头待了一宿。原因很简单。有人跟君主吹了枕边风。说他私自离开军营。视将士百姓安危于无物。回京之后沒有第一时间面君。置君主地位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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