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陵赶往京城。不过是两三天的事。走走停停。第三日太阳正欲落山之际。众人总算进了城门。天子脚下果然非同凡响。街道宽阔。门户整齐。就连路上行人都起來比小地方百姓神采奕奕许多。
坐在马车里头。福伯撩起帘子了窗外。笑说道:“几年沒出远门。已成井底之蛙。临老时再回味一遭。也算是对得起这几十年了。”
福伯这话其实是对自己说的。他也是上了年纪。是老人了。窝在无机山上这么多年。重新走到繁闹的世间。就当是最后的留念了。不过。习惯被调侃的无机一听。总觉得话里夹枪带棍的意味甚重。肯定又是在责怪自己不惜命了。颇为无奈。却忍不住幽幽然道:“这一口气还吊着。还沒死。或许死不了呢。”
哟。难得居然不想死了。即使无机已经答应上京城。然骨子里的丧气却一直沒有消停。第一次听到开口说要“求生”。福伯表示稍稍诧异。欣慰之余继续抱怨了几句便转了话題。
路过集市。恰是赶上月初的赶集之日。边上小摊位玲琅满目。吆喝声不绝于耳。小豆子坐在向阳手臂上。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手里还捏着刚刚买的糖葫芦。美滋滋的。不管是嘴里还是心里。都是倍儿甜。
“要不我來抱吧。”自从有了叔叔。爹爹的功效似乎少了很多。就连臂膀都鲜少能用上了。每次小家伙想要人抱的时候就直接找向阳。刚开始林木还有些不好意思总麻烦他。但向阳厚脸皮的一句“我家儿子为我锻炼臂力提供了完美的条件”后。他便不再多话。眼都到京城了。若是继续。落人口舌可是不妙。
向阳宛若未闻。和小豆子两人嘿嘿傻笑一声。摇头异口同声拒绝:“不要。”
“……”林木彻底无语:爱咋的咋的。反正跟他无关。
一路直走。马车最终停留在一户沒有牌匾的人家门口。门外。一对霸气石狮蹲坐。目光悠远。栩栩如生。红棕大门未关。只是门口杵着两小厮。笔直地站立着。比之平常百姓家的守门小厮不一样。这俩守门的煞气过重。身量高大。一便是军营里打滚过的。难道这就是七王府。
方北率先下了马车朝门口人拱手作揖行了见面礼。两人一见來人。神色甚是激动。一个劲儿点头。还不时探着脖子往后瞧着。待见到向阳后。一个人立马飞身回屋禀报。
林木站在一边。歪着头打量着。总觉得从头至尾透露着诡异。回头见向阳正蹲在后头跟小豆子嘀咕着。便直接问方东:“就是这。”怎么怎么不像。就算是后门。总不会连个像样的牌匾都沒有吧。
出林木的疑惑。方东点头。“是后门。牌匾被爷拆了。说着闹心。那俩守卫大哥是打仗时受了伤不得已退下來。被爷请來护家的。”方东用词很是慎重。一个“请”字全然表明了向阳对将士的尊重。一个“护家”则是真正展示了他对于身份地位的淡然。
林木还想继续询问。却被无机的赞叹所打断。无机对风水稍有涉猎。一着位置。便是连连点头。“好地方。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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