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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武艺向着小河下游的方向走了整整一天的脚程,终于到了京杭大运河沧州段的运河口。狭窄而清澈的小河到了这里突然变得浑浊宽阔起来。抬眼望去,无数只挂着白帆运送漕粮的大小船只往来穿梭在运河上面。
梅武艺在这之前已经来过这里好多次了,但每次看到这宽阔的河面和看上去浑不见底的河水,梅武艺都觉得有些无处下手。所以梅武艺当时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相对比较容易找寻的小河里面了,可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寻找,梅武艺已经确定了那条小河确实没有任何周鹤的线索。而这运河就成了找到周鹤的唯一希望了。
梅武艺在岸边一个没人的地方藏好了衣物和包裹之后就下到了河里,运河口的水流因为有两条小河流进运河的缘故,所以水流比较急,向里面游了一会儿以后水流才开始变得平缓了许多,但由于受到上游河水冲刷的缘故,河水的深度还是非常深的。
梅武艺就在这一片水域里开始逐片的排查寻找有关周鹤的线索,他每天都重复着不停的潜下去然后再浮上来的动作,面对着茫茫的河水,梅武艺渐渐的有一种大海捞针般的茫然的感觉。就这样一晃三天过去了,梅武艺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第四天早上梅武艺刚刚下到河里,就听见有人在喊:“哎,小子,你天天在这捞什么呢?看什么,就说你呢!”
梅武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河面上一条小船的船头上站着一个渔民模样的人。正手里拿着撑船的竹竿,一边往自己这里的岸边上撑船,一边冲着自己这个方向喊话。
梅武艺环顾一下四周,除了自己之外,这里并没有其他什么人,看来这个人是在问自己呢。
转眼间,小船就驶到了梅武艺的眼前,船头上黑瘦的汉子看着梅武艺接着说道:“我在这河里观察你三四天了,看你一整天一整天的泡在这河里,就忍不住想问问,你到底捞什么呢?”
梅武艺眨了眨眼睛说道:“找人!”
“找,找人?”船上的汉子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梅武艺点点头说:“是找人”
“什么时候掉到这河里的?”汉子咧着嘴接着问道。
梅武艺突然想到这船家天天在这河面上走船,也许能知道周鹤的下落,不妨问上一问,于是梅武艺就把周鹤在小河塘掉到水里和自己已经在上游的小河里找了好几天的事情和船家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当然梅武艺略掉了周鹤是因为和官军打仗而被打进水里的这段。
“哎呀,都这么多天了,这人要是在这河里的话,也早就漂到下游去了。前些天还真有好多死人顺着你说的那个小河上漂下来,看上去都不太像正常淹死的。身上好像都有伤,感觉都像是被人杀死的。至于里面有没有淹死的小女孩,那还真是没注意到。”
“那大叔有没有捞着些什么东西呀?”梅武艺盼着能有点跟周鹤有关的东西也成。
“不瞒你说,这个位置你也看到了,朝廷有不少看漕粮的官军在这,这河里那天漂下来的都是些个带伤的死人,而且看那穿戴,都像是些官家的人,我们船家怕惹麻烦,什么也没敢捞呀。”船家说这话时,脸上多少现出点遗憾的表情。
“不过你要找人,我倒可以给你提个建议,顺着这运河往下游走上个五六里路,那里有个船闸,离船闸比较近的那个地方有一排防止上游的漂浮物冲撞船闸的水栅栏,一般上游飘来的人呀、物呀的在那都能给拦住。看栅栏的那人跟我比较熟,叫刘五,到那你就提是河口的三哥让你找他的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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