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爱白先前因为伤心自己被肖灵瞒骗,出了密道之后并没有随着他们一起,而是和严飞飞两个人一起缩在角落沉默着。
休息了这么久之后,他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然后听到了老者对许云的这番质疑,想也不想就决定要为自家师兄说话。
老者见到是他,有些惊异,“这不是祁家少爷吗,不知你要如何为许掌门作证?”
其余人听说是他,也起了一层骚动。
祁爱白因为祁家的缘故,在大雍朝的国土内也算是有点名气的,虽然不是多好的名气,但看在他妹妹的份上,大多数人都愿意给他一点薄面。
“我们祁家的事情,相信各位都知道。”祁爱白道,“十年之前,我们的父母惨死在了一群流寇的袭击之下,而那群流寇……实际上和这次的黑衣人应该是一伙的。”
“对。”有其余尚未离开的商人帮他证实了这一点,“老张家也说过,十年前的那群家伙所盯着的也是那个天塑碧玺,和现在的这群家伙确实是一样的。”
祁爱白继续道,“并且我妹妹曾经告诉过我,她认为十年前那伙人所修习的也是魔功。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她。”
两相印证之下,多数武林人士都信服了这个说法。
“但这又证明什么?”有人问。
祁爱白道,“当时将我与妹妹从那次惨案中救出来的,正是师兄。”
“就算如此,也……”
“还有一件事。”祁爱白又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记得当时和我们祁家一起遇难的那个肖家?”
肖家?这个名字确实是有点久远了,但经祁爱白一提醒,不少人果然就回想了起来。
祁爱白指着肖灵,“现在站在师兄身边的这位,就是肖家的后人。”
这又一个出乎人意料的事实,就像是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水面中又丢进了一块石头,再度激起了层层嘈杂。
肖灵也有一点发愣,他没想到祁爱白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点出自己的身份。
“不管是我也好,肖灵也好,与这批黑衣人都是有着深仇大恨的。”祁爱白继续道,“如果师兄真的和他们有所关联,试问我们又怎么可能还站在师兄这一边呢?”
因为是祁爱白的证言,肖灵肖家后人的身份很快就被众人接受了。
但他们依旧对许云抱有疑虑,“就算你们信任许掌门,又如何能保证不是许掌门一直在欺骗你们?”
“我自然能保证。”肖灵听到对方问得这么不客气,皱了皱眉头,冷着个脸道,“你们不是知道我是魔教余孽吗?我从十年前就和魔尊在一起,我能向你们保证魔尊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魔尊,在这十年间一直就是个只剩下半条命的糟老头罢了,不可能还布置得出这种事情,那批黑衣人确实与魔教无关。既然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诓骗你们。”
武林人士们听完这番话,又是一阵交头接耳,总算多少有点信服了。
他们还准备继续讨论些什么,华山剑派的那群弟子却是等得心焦不已,片刻时间里扑通扑通已经又跪了好几个。
“我们还是赶快去营救谢掌门吧!”终于有人道,“就算许掌门的身世变了,人品和实力也是不会变的,我们应该相信他!”
且不说这番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有了这个台阶之后,由许云担任暂时首领的提议终于在片刻后获得了众人的支持。
虽然所有人都向许云许下了一定听从指挥的承诺,但其中有些人的那种姿态,就好像是让许云占了天大的便宜。
肖灵不禁在后面撇了撇嘴,低声道,“谁稀罕。”
许云却是挺高兴。
无论是在身世暴漏之后依旧再度获得了众人的承认,还是有机会为替肖灵报仇和营救谢晓安出最大的力,对他而言都是确实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路上,李思云却是悄悄找到了许云,说了一番话。
“魔功的特点,一是速成,二是可以让修炼者变成为只顾着自己的*的疯子。”李思云道,“而魔教本身却没有因此而成为一片散沙,相反却拥有骇人的凝聚力,当年甚至有许多魔教徒为了魔尊宁愿去死,你觉得是为什么?”
许云稍稍回忆了一下,知道李思云所说的确实是事实,却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师伯明示。”
“因为魔功是有等级的。”李思云沉吟道,“并非是因为修炼的时间长短而照成的实力上的等级,而是纯粹因天赋决定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绝’?”
“对,就是只要修炼了魔功就一定会自然而然触摸道的那个境界,原来是叫‘绝’吗?”李思云解释道,“这个玩意是有等级的,而且等级高的会对等级低的形成某种压制,令对方不由自主的听从自己。”
许云有点惊讶,他确实意识到魔教弟子全都对魔尊有着某种异样的服从,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你当年或许并没有体会过这种压制。其实你父亲曾经在信上和我感慨过,你的天赋之高不亚于他,相应的等级也并不亚于他。因此,只会有人被你压制,你自己则很难感觉到被压制。”李思云道,“所以由你去攻打现在正占着魔教的那群人,理论上应该是如鱼得水的。然而,现在的你……却失去了这个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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