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同样的消息听在不同人的耳里,这感觉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
“世子爷……”季飞望着自听到消息起,就阴郁着一张脸,目光却越来越沉冷的赵屿,心头有些惴惴,不由小心翼翼唤道。
这一声唤,将赵屿唤得醒过神来,但却是面目扭曲到狰狞。“世子爷!”季飞又是一声呼,却是惊骇至极,连忙奔了过去,将赵屿的手掰开,鲜血淋漓,而方才被他握在掌中的茶盏却已破裂成了几瓣碎瓷,割裂了掌心,茶水混着艳红的血洒了一桌。
季飞忙要叫人来,却被赵屿一个手势轻轻挡住,他望着赵屿,红着眼,面露不忍,欲言又止了片刻之后,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世子爷,你这又是何苦?昨夜世子爷得知王爷要对兰五姑娘动手时,急成那样,属下便知,世子爷这是动了真心,既是如此,当初又为何要求娶俞阳伯的千金?而昨夜,世子爷虽急,最后不也冷静了下来,考虑再三,想向耿家那位四爷报信,让他去救兰五姑娘么?属下以为那时爷便已是想通了,放下了才是。”
昨夜虽说最终没能等到世子爷去向耿四爷通风报信,耿四爷便已察觉了不对劲,并及时救下了兰五姑娘。但季飞私下里也是想过的,爷早就开始怀疑耿四爷怕是对兰五姑娘也有一样的心思,更甚者,只怕却是爷自己不愿意承认的,那便是兰五姑娘对耿四爷也很是不同。但昨夜那般的情况,耿四爷救下了兰五姑娘,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爷应该早料到那两人的婚事就要定下了,今日得知了确切的消息,却还是这般自苦,何苦来哉啊?
赵屿没有应声,但一双桃花眼中的阴沉却是挥散不去。
季飞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世子爷实在不必如此,如今你看着兰五姑娘好,不过是因着看进了眼里,又得不到,便觉得是世间独一无二。但其实,女人嘛,还不大多都一样?得到了便也没什么稀奇了。但要因着她阻了爷的前程,那便是不值得了。爷还是看开些吧!如今,你们都已各自婚配,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的,爷这般自苦不过只是伤着自个儿罢了。”那位耿四爷若果真是兰五姑娘的心上人,指不定人家这会儿正怎么欢天喜地呢!这么一想,季飞不由更是为自己则感到不值。
倒是赵屿一直没有说话,季飞叹息一声,想到,时间长了,爷终究会想通的吧?毕竟,他自小跟在爷的身边,太清楚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有多少的苦楚和委屈,他相信,爷很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否则也那时也不会那般轻易舍弃了兰五姑娘,转而求娶俞阳伯次女了。
来时,满心期待,回时,归心似箭。
将行李收拾好,长庆却已带了人来,帮着三两下将东西搬上了车,流烟往他身后看了看,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唇角,“四爷为何没来?”自前日圣上亲口允诺为姑娘和他二人赐婚之后,流烟就再没见过耿熙吾,她的小心肝很是不满,从前有事没事就爱往她家姑娘跟前凑,如今成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了,反倒是不露面了。
“四爷如今可要避嫌了。”不等长庆回答,冷淡的清嗓却是已出自长柔之口,流烟回过头去看,却见兰溪笑眯眯望着她,狐狸样,便是不由打个哆嗦,她貌似,问了个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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