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远心头有些烦躁,顾安然质问他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有些被人当面拆穿的难堪,他深吸口气,“我已经说过我有事忙了,回来的时候遇到车祸堵车,所以回来晚了。”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车祸了?”她的语气满是质疑,强势的咄咄逼人,“你忙,你每天都忙?公司有事?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觉得我好骗?”
徐易远恼怒,拔高了语气,“随便你怎么想?我不想跟你吵架。”
他每次总是这样,明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却总是轻描淡写,高高挂起,冷眼旁观,看着她一个人悲伤压抑崩溃,这一切都影响不到他丝毫。
“你不想吵架,却总是有本事将人逼疯。”
他冷冷一笑,“谢谢夸奖。”
顾安然尖叫一声,指着门口的方向对他说:“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徐易远冷着脸看她一眼,几乎没有停留,冷冷转身,擦着她肩膀就走,很快传来开门声以及更大的关门声,接着空旷的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安然只觉浑身力气被瞬间抽掉,整个身体再也支撑不起,瞬间瘫软在地板上,她埋着头,将自己蜷缩成婴儿在母体的形状,肩膀轻轻颤抖着,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
哭声哀戚,低沉而压抑。
——
顾安然整夜未睡,直到早上清晨四点过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即使睡着也不是很安稳,一直重复着许多荒唐怪诞的噩梦,当她再次醒来,宿醉后的脑袋疼痛难忍,满屋酒味还未完全飘散,满室狼藉,她将垃圾收好,接着去浴室洗漱。
镜子里倒映出一个满脸憔悴的女人,嘴唇开裂,眼睛又红又肿,脸色十分差劲,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将自己弄成一个泼妇的形象,难怪徐易远说难看呢,这副模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透顶。
她洗脸后,眼睛仍旧有些不舒服,嗓子十分难受,开口说话都觉疼,昨晚一晚在沙发上过了一夜,此刻腰酸背痛,再加之精神不好,便感觉整个人都说不出的难受。
她去徐磊房间叫他起床,好不容易将他弄了起来,最后自己在梳妆台前化妆,她皮肤一直不错,每天只简单护肤,只是今天的模样太难看了,她不愿意看到自己这样。
昨晚徐易远摔门离开后,她一直哭到睡着,此刻眼睛红肿。
顾安然化完妆以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几分陌生,浓浓的妆容,仿佛带着一张面具,她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早晨八点半,她准时出门,送徐磊去学校,冬日的早晨,路上行人匆匆,安然小心翼翼的开车过去。
天上还下着蒙蒙细雨,空气带着几分湿气,到了学校后,安然叮嘱了一番徐磊,然后便离开了。
有雨点飘到她的脸上,学校两边道路一排的梧桐树,有几片焦黄的梧桐叶洋洋洒洒的从树梢飘落。
安然缓慢的走着,从学校出来后,便上车离开,最后将车开到附近的商场里,她平时一个人时做的最多的便是购物。
她有一张额度非常大的信用卡,每个月她都会买些大大小小的东西,不过都不是什么奢侈品,所以开支也不算很大。
她从未开口管徐易远要过钱,因为他每个月往她卡里打的钱便足够她肆意挥霍了,或许是为了显示自己没有亏待她,所以向来出手都很大方。
似乎这场婚姻在他心中就是一场交易,而他很好的充当着商人的角色,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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