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来了,旭日从远方升起,照耀在叶岛的福泽上,枯黄的福泽反射出金黄的亮光来。
远处的苦海吹来温柔的海风,吹醒还在沉睡中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星道和云道依旧在叶岛的两边对峙,始终不发一言,不动一下,对岛上的事全都交给手下人去做。这两人的默契,奠定了叶岛上公平竞争的场面。
伴随着星族的开凿,天地树上出现了两条白线,它们在天地树上螺旋向上,不断竞争着。
这两条线似乎随时可能会相交,但似乎又永不会相交。
这一天里,星陨看仲秋的眼神明显不同,不再那么恐惧,而是带着一丝傲慢,一丝放肆。
当仲秋在心里暗笑星陨,笑他什么都不知道,笑他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废。在她嘲笑的同时,星陨也在嘲笑着仲秋,他也笑仲秋自以为知道了一切,却什么都不知道。
星陨,这个第四阵营的人已经彻底相信他能够拿到天地树的果实。
现在的星陨正坐在自己这方的木梯上,他的正上方一里处,季海正手持方天注视着下方的动向,一旦星陨想要玩阴的,他季海就奉陪到底。
季海那里知道,现在的星陨别说阴谋了,阳谋都不愿想,他只想每天坐在木梯上,等着天地树果实到他的怀里来。
星陨略带嘲讽地看着上面,心里暗自嘲讽季夏,她们那里能得到天地树果实,能得到的是自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多久后,星陨越发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个老女人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自己,这让星陨开始不安了。
莫非自己被骗了,或者那只是自己的一个美梦罢了?
星陨有些怀疑,他每天都靠在天地树上休息,期待着天地树能够再一次带自己进入老女人的那间密室。
两条缠绕在天地树上的白线越发往上,十多天后已经往上走了六百多里,这是已经可以触摸天上的云,且在树上的福泽上歇息。接下来的时间足够用了,只要天地树之花不提前凋零。
叶岛上,除了星道和云道外再无别人,其余上了叶岛的人都已经上了天地树。
三尺宽的木梯上,前面的人在不断刨出木梯,后面的人则在做饭和治疗前面刨树受伤的伤兵,为前面的人提供保障。
已经十多天了,星陨开始有些颓废,觉得那个老女人是不是耍了自己,不然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天地树花朵的异香还在弥漫,越来越浓,也预示着天地树的果实就要出现。
伴随着时间的推进,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最后的争夺,渐渐拉开了序幕。
又是一夜的劳作之后,季夏他们已经达到了六百里的高度,此时往下望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只有宽达百里的福泽还能被人望见。
入夜,两支部队在劳作了一天后都沉沉睡下,想着做一个好梦。
星陨带着彷徨与期待靠在了天地树上,他想起了这些年来星道对他的种种,不由地恨意加深,可是这几日来老女人不来找他,让他又急躁不安,忽然对一切变得毫无把握。
原本的雄心壮志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
星陨睡去,片刻后便被一个嘶哑的声音吵醒了:“醒了吗?”
是期待已久的老女人的声音,星陨迅速爬起来,环顾周围,终于到了熟悉的密室内。
星陨再看老女人时,发现这个女人已经苍老了许多:头发已经落了一半,双眼也已经无神,说话的声音更是越加地缓慢。
老女人抬起头来看着已经醒了的星陨,笑着问道:“这几日来过得如何?”
星陨咬牙思量片刻,觉得在老女人面前没必要假装:“当然是心急如焚。”
“可不该来的总是不该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老女人轻轻地叹道,觉得星陨太心急了,但这或许正是自己选择他的原因。
“可我总是想做些什么?不能一直这么等。”星陨道,他实在是期待着有点什么暗示,而不是单纯的等待。
老女人摇头表示不可能:“有的事情,并不为我们的力量所改变,我们除了等待外,毫无办法。”
“可这样的等待,我怎么相信我才是这片天地未来的主人?”星陨问道,这件事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一个骗局了。
老女人看着这个急躁不安的年轻人,轻轻地笑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见识过多少等不起的年轻人。
熬不过孤独,忍不住寂寞,又谈何能够抓住时机,活得莫大的好处?
老女人呵呵地笑了两声,让星陨越加急躁不安,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老女人还笑得出来。
老女人觉得星陨还不算笨,她曾对星陨说过:星陨之所以能够获得自己的帮助,是因为星陨是未来继承着的父亲。
如今看来,星陨开始怀疑这一点了。
的确,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和得到天地树之果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老女人的这个理由很牵强。如果这个理由都说得通的话,那么作为孩子母亲的仲秋,岂不是比星陨更有资格。
星陨所有的急躁焦虑与不安都是对自己资格的怀疑。
星陨已经开始在潜意识地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他不相信自己是能够获得天地树果实的人,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的能力达不到,但他又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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