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上,穆清雨托着腮看常珝驾车。以她的认知常珝应是不会驾车的,毕竟九五之尊,有的是车夫,哪还需要自己驾车?
她坐在车辕上,就这样定定望着他。
常珝轻抖缰绳,目视前方轻笑道:“在看何物?”
穆清雨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公子您会的还挺多,不仅指挥军务,竟然还会驾车。”
常珝望她一眼:“我好歹也是个男子,岂有不会驾车之理。”常珝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带到身侧,接着道:“娘子以为,封珲此人如何?”
“嗯……”穆清雨道:“妾身觉得他有洁癖。”
常珝扶额:“还有么?”
“他好像看上公子了,欲行龙\阳之好。”穆清雨真诚答道。
常珝拾起马缰,默然看向前方,没说话。
穆清雨追问道:“咱们此刻去哪儿?要去……”
此刻方行至长街,穆清雨话音未落,便见前方一阵混乱,定睛一看,竟是不知谁家的老黄牛受了惊,在这路上横冲直撞。牛鼻子上拴的铜铃当当作响,那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甩着锃亮的铜铃就向他们冲过来。
牛还未至眼前,便见路边有一喝圆子的老妇,似乎耳朵不好,那牛都要冲到她身上了竟还未发觉。
卖圆子的小贩儿吓破了胆,忙大叫道:“王婆子,不要命了,还不快跑?”
那老妇这才如梦初醒,碗中的圆子登时滚了一地,哑声大叫起“救命!”来。
围观百姓们已经看傻,更何况疯了的牛没人敢拦,大家面面相觑,均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见常珝蹬在车辕上飞身扑过去,揽住那老妇便钻在牛之下的空当处,那牛甩着鼻子“呼哧呼哧”地跑过去,竟没踩到他们一分。
过路的几个精\壮汉子这才跑上前把疯牛制住,穆清雨望着那牛,见它被打晕的时候仍喘着粗气,似有不甘。
不过是个老牛而已,或许是她想多了。
穆清雨从车辕上跐溜下来,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轻道:“公子无事吧。”
常珝摇摇头翻身站起,跟着穆清雨一道将那老妇扶至墙边,他冲那老妇和善道:“婆婆,可还好?”
那老妇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抓着常珝的胳膊哭道:“这位小兄弟,可谢谢你,要不是你,老身这命便没了。”
常珝微笑:“不必谢我,婆婆受了惊,早些回家休息吧。”
没想到那婆子接着道:“哎呦小兄弟,我可得谢谢你,你跟我回家,我给你弄点吃的。”
“不必了婆婆,我家中还有事。您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若是没有,在下便告辞了。”
那婆子有些惋惜:“啊,小兄弟你有家室了?我还想把我女儿说给你。做妾也行,你要娶妾室么?”
常珝失笑道:“婆婆,我已娶妻,并未有纳妾的打算,承您厚爱了。”
他们在这拉扯半天,旁边卖圆子的小贩儿有些听不过去,他放下锅盖道:“王婆子,你这可不厚道。我天天让你在我这儿白吃白喝,完了走时候还让你外带一份圆子,你不是答应要把翠花嫁给我了吗?”
王婆子吃力的听了半天,慢慢道:“你这胡说什么呢?你一个卖圆子的,怎么敢妄图娶我家翠花?老婆子我何时答应你了?”
那小贩儿也来了劲儿:“唉我说你,前些日子你还跟我说,您家卖酸菜,我家卖圆子,咱们两家绝配。我娶了你家翠花,日后还可以卖酸菜圆子。怎么今儿遇到一俊俏小伙儿,您就翻脸不认人了?”
王婆子仍胡搅蛮缠:“老婆子我没答应过你,我不知道。”
穆清雨观望了一会儿,心里便憋了笑,想不到这篦子镇民风如此彪悍,当真令她叹为观止。
她上前搂住常珝的脖颈,粗声轻笑道:“官人,咱们还不回去呀?”
她着着灰布小厮衣服,头带着逍遥巾,怎么看都是个身材娇小,唇红齿白的小公子。
王婆子瞪大了眼珠子,问常珝道:“小兄弟,这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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