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遇到皇帝正主了!好像叫常珝来着?
朕的皇后?穆清雨腹诽:“你的皇后已经没人疼没人爱死在这儿了,现在在这身体里的是我。与璟王亲昵又怎样,老娘又不是你的。”
她退了一步,微微一福,而后笑道:“不知是皇上,臣妾有失远迎。”
常珝不容反驳道:“皇后还未回话。”
穆清雨在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而后扬起头来微笑:“臣妾前几日偶遇了璟王。他看臣妾食不果腹,例银都不能照常发,十分同情。于是差人送了些银两过来,除此之外,并无牵扯。至于臣妾为何叫王景,陛下多半误会了,臣妾叫的是望京,望京是臣妾养的一只兔子,在后院的笼子里。”
常珝的角色缓和了不少,他道:“听闻你病了一场,朕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看。你说你例银不能照发,又是怎么一回事?”
穆清雨埋了头,佯装无知地说:“陛下,我前些日子摔了头,好些东西都不记得。至于这例银,我也是醒过来才知道,宫中从没按例发过。”
她抬头看常珝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内心又有些懊恼。她也是实诚,说这些做什么呢?她又不想获得常珝的宠爱,只想偏居一隅,在穿回去之前不愁吃穿就行了。
于是她故作洒脱补充道:“但是没关系,我这次醒过来之后也想明白了。我身为皇后,也不能白吃白喝,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哦?”常珝挑眉:“怎么养活自己?”
她说:“我向璟王借了本钱,制作陶偶和画作。然后拿出去卖,一本万利,”她顿了顿又道:“当然,钱肯定会还给璟王的。”
穆清雨感觉自己也是越描越黑,没法解释了。眼见常珝脸色又黑了下去,她索性说:“陛下如果借一笔银子给我,我就把这钱还回去。”
常珝拿起她做的陶偶:“这就是你说的一本万利的生意?你卖给谁,怎么卖?”
穆清雨考虑到要再说要璟王帮忙卖,估计常珝会丝毫不顾及夫妻情分把她轰出皇宫;虽然她现在过得也不怎么样,但好歹是在宫里,也相对自由,出宫的日子实在没法想象。
见她不说话,常珝笑道:“当初进宫,是你自己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过活,说要青灯古佛,了却残生的。如今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穆清雨诧异:“哈?”
她询问地想找杏芙打听,却发现这丫头不知上哪去了。
常珝接着道:“你撞了头,忘记了前尘俗事,倒是好事。你若想明白了,就叫三七把这玉佩送过来,朕自会知道你的意思。”
常珝说了一大篇不清不楚的话,还用如此商量的语气,更令穆清雨一头雾水。
然还不等她询问,便听常珝便云淡风道:“作为交换,这个陶人送我。一个玉佩换一个陶人,你也不亏。”
三七是常珝身边的侍从,按照常珝的吩咐,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
常珝走后,三七便走过来恭敬道:“小的三七,从今天开始就跟着娘娘了。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奴才说。”
穆清雨打趣道:“三七,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二十一?”
三七懵道:“小的进宫前不叫三七,三七是药名儿,进了宫改的。”
杏芙走过来道:“娘娘有所不知,宫中宫女寺人的名字都是按照祖制起的。晟帝曾命礼部尚书定下,若是寺人当为药材名儿,若是宫女则用花儿名。但说来奇怪,我在宫中这么久,没听过有人用桂花做名字。”
穆清雨点点头,自古宫中讳莫如深的事情很多,没人用桂花,必定是有什么忌讳罢。
她问杏芙道:“杏芙,我刚来那会儿,可没听你说过皇上和我的事。他说是我自己要求住在这儿破地儿的,可是真的?”
杏芙低头道:“这事儿吧,其实您忘了也挺好的。奴婢跟着您嫁过来时,娘娘就为这事儿准备断送自己一辈子。现在撞了头,不记得了,也是好事。”
以前那位县主小姐的事,穆清雨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以免遇到事情出现被动尴尬的局面。她道:“本宫自撞了头,想明白了很多事,性子也豁达了许多,你就说吧。”
杏芙踌躇了一会儿,道:“奴婢之前不是说在大耀的时候二皇子子和三皇子因为您大打出手,捅死了在一旁看热闹的四皇子么?其实事情吧,有那么点出入。”
两国联姻,本是件大事,常珝身为太子去接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路上,却出了差池。
大昭原来常年卧病在床的皇帝逸帝,在常珝接亲的时候,忽然就崩了,常珝便奉旨在半道上登了基。
在这之前,大耀的几位皇子正为争夺县主小姐而闹得不可开交,大耀的皇帝就有心将县主小姐捅出去嫁给常珝。县主家刚接了圣旨,常珝就登了基,大耀皇帝就有些反悔之意。
常珝做了皇上,应该配个公主才是,配个县主算哪门子事呢?大耀皇帝正纠结着,便横出四皇子被捅死之事。县主和四皇子感情好,故而一时间悲痛万分。
县主成了烫手山芋,就这么被捅了出去。
所以自打县主嫁过来,就主动住到了这儿。还跟皇上说,她想用一辈子赎罪。
真是莫名其妙的赎罪啊……
穆清雨听完,抑制住再去照一下镜子看看自己有多美的冲动,她呵呵笑道:“前尘俗事,多半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看开了就好了。本宫决定,从今日起向前看,不会再想那些糟心的往事了。”
三七挑了门帘:“娘娘,咱们把玉佩送还给皇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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