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已经湿透,打不打伞都一个样。
宋磊跟在众人身后,拿着手机看了不停。刚才明明被雷电击中,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呢?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唯一确定的就是,手机完全损坏,与其花钱修理,还不如买新的。观察片刻,他刚要将手机揣进兜里,突然愣在原地。
他连忙擦擦眼睛,紧盯着左手手腕。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手腕处多了条银色丝线。那丝线浑然天成,没有任何接口,就好像天生长在上边一样。
“这东西哪来的?”
自己身上的东西,自己居然不知道怎么来的,这不是开玩笑嘛!
宋磊尝试着拽下丝线,却发现丝线很结实,而且紧贴手腕,根本不可能摘下来。
“奇怪啊!”
尝试后发现毫无用处,宋磊越发惊奇,琢磨着一会儿到家,是不是用菜刀割下来。毕竟身上平白无故多了条丝线,不管有没有问题,任谁都会觉得别扭。
宋家位于大王村中间,三间北屋,西屋、东屋、南屋各一间,其中东屋是厨房,西屋是储藏室,南屋旁边则是厕所。
回到家,宋磊从水缸里倒了盆水,返回屋里清洗身体。雨水虽然也能洗澡,但是雨水含有大量杂质,淋雨后会觉得特别黏,必须用好水再次清洗。
洗漱完毕,换了套干净衣服,来到正屋的时候,宋磊发现父亲不在家,只有母亲坐在桌边,安静的吃着午饭。
刚才暴雨来的时候,一家人正准备吃饭。暴雨突然降临,吃饭自然顾不上。
“我爸呢?”
“去西洼了。”
宋磊听得一愣:“下这么大雨,去西洼干嘛?”
王继秀看向屋外,显得忧心忡忡:“咱家八亩地,昨天才收了一亩多。现在又是下雨,又是刮风,就怕麦子倒地。那样没法用收割机,只能人工收割,而且肯定减产。你爸去看看情况,多少有个数。”
割麦子,绝对是最辛苦的农活之一。
趁着天晴割好,还要拉出田间地头,最后压场,扬场,整个过程极其繁琐。
最近几年,随着大型联合收割机的使用,大大降低了麦收的辛苦程度。不过像今天这种情况,毫无疑问,一旦情况太严重,就只能变成人工收割。
另一方面,大部分农村已经没有麦场,只能选择在柏油路上压场晾晒。辛苦且不说,还很危险。
王继秀说完,宋磊埋头扒了口饭,摸起雨伞往外跑。
“你去哪儿?”王继秀追问道。
“去西洼。”
宋磊头也不回的说,出了村子他才发现,暴雨带来的损失,超乎想象的严重。
土路两侧,大片大片即将收割的麦子倒伏,麦穗层层叠叠压在一起,有的甚至砸进泥中。这种情况别说收割机,人力收割都困难重重。
更关键的是,成熟的小麦一旦接触泥土,又有雨水滋润,必然大片脱落,一两天就能发芽。
“唉,看这样子,最少减产四成。”
宋磊叹了口气,目光黯然。一路上,他碰到好几个村里人,大家站在地头,望着倒伏的小麦唉声叹气。
“英子他爸外出打工,家里三亩多地全靠人工,怎么办啊!”
“唉!老天爷不长眼呢!”
……
好不容易盼到收获季节,却出了这种事,丝毫不亚于剜他们的心头肉!
一脚水一脚泥,步行二十分钟,透过朦胧的雨幕,宋磊终于看见自家地头站着一人。那人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滴在身上,宛如塑像般久久未动。
“爸!”
刹那间,宋磊的眼圈红了,心里堵的满满的,让他恨不得仰天大吼。
“如果,如果有种高产且抗倒伏的新品种,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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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写的是菠萝最熟悉的农村生活,虽然第一次写,却觉得很熟悉,很温馨。相信每个成长于农村的书友,都会从中看出记忆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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