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掀起滔天的波浪,一大群虎鲸劈波斩浪。
每当天地黄昏,就是青州海峡潮起潮落的时候。谢尽欢一直在船上等待,她知道涨潮是什么时候,却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寥寥大漠,成排的骆驼走过,那骆驼脖上的铜铃不停地响,那排骆驼赶向楼兰,就在楼兰最高的塔楼上,霍狼看着天边的残阳,一手将那锋利的宝刀拔出,细心地擦拭着。“他真的消失了很久,对吗?我的朋友。”
残阳如血,大草原上鹰歌嘹亮,那鲜红的阳光洒满枪戟。
她就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她始终望着远方,一天总有两个时辰是这样的。
羽生就靠在大青石后边,听着风吹开青草的声音。
月塞人答应归顺,银狮子部队就正式驻进了哈萨克族,开始他们还是各自警戒着对方,可部队中纪律如铁,那士兵竟不偷不抢、不嗟一米一粟,宁愿自己去打猎。渐渐地,两方的关系便和谐了些,虽谈不及融洽,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羽生道:“你一直望着那边,一定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仇蓉道:“一个人,一个约定。”
羽生道:“这个人一定值得你等。”
仇蓉道:“确实。”
羽生道:“世上值得你等的人根本不多?”
仇蓉道:“不多。”
羽生道:“我算吗?”
仇蓉道:“还不算”
羽生道:“那他又如何算得?”
仇蓉笑道:“因为他是个火头兵,银狮中唯一的火头兵,少了他,那可就没好菜吃了。”
羽生看着仇蓉,她的笑容如此地爽朗,其中又有些害羞的意味。那「火头兵」究竟何方神圣,一个小兵让堂堂的银狮子如此窘态?
——“我知道那方向是西域,但我从没机会去。”
仇蓉道:“那是个黄沙万里的恶劣之地,所以马也坚强,人更是不屈不挠。”
羽生道:“有机会,我很想见见那位火头兵。”
仇蓉道:“那机会不会太久的。”她眯起眼睛,看着那西方,好像看见了风沙飘摇的路上,他骑着一骑黑马,披纱戴笠而来。自那夜起,她曾经放弃了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名字,她以为自己成了复仇者,一个复仇的人,心中已经没有用来爱的地方。可一念那柄残剑,她仿佛又能感到牵挂与痛苦。
世上再没有这么神奇的一个人。
羽生闭起双眸,他始终靠在大石头后边,防范着背后的偷袭。毕竟他是个猎人,最擅长这种事情。
“报!”士兵来报:“大约两千人朝此地赶来,不明身份。”
仇蓉道:“这队人马看起来有何特征?”
士兵道:“黑鱼绣袍,墨官墨履,看似朝廷人士。”
仇蓉道:“只是看起来像汉人罢了,准备炮击,若他们不肯停下,先斩后奏。”士兵匆匆下去布阵,月赛人也从帐篷走出来。
仇蓉道:“他们像朝廷人马么?”
月赛人冷笑道:“你不要探我了,你我虽然深居草原,却都时时刻刻惦记着国家大事,皇城被推翻的消息你莫不晓得?”
仇蓉道:“可若是真皇帝,他确实有很大机会投奔我来。”
月赛人道:“你可是日夜思念着他,岂不快哉?”
仇蓉只道:“他来也好,可他不来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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