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一口闷气哽在胸腔上让人心生烦躁。
魏天大学毕业后借着家中的人力自己打拼出一家跨国企业,有名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发愤图强力争上游,当初震惊的那些人如今想起来大概还是诧异得很了,谁都想不到好好一个魏家就那么说没了就没了,这还不是因为魏家的人被揪着错连根拔了或者是死绝了,而是魏老爷子在清洗事情中大马金刀把魏家挪出那权力中心了。
那般干脆利落在旁观者看来着实惊心。
快刀斩乱麻——和魏家有关系的明线暗线全部从华夏国政治中心退了个干净。要不是因为当时全世界都处于一种低迷状态,众人就要以为华夏国这是要改朝换代了。
四九城的四巨头现如今已经缺了一角。
不过就现在华夏的政治而言,也不是过去那般明面上称之为社会主义实际上却是贯彻官僚主义到底的虚假政治可比的。
魏家和姬家相似的地方在于在政坛上安身立命的方式都和“钱”这一字有关系,魏家退了之后,魏天自然而然就选择了从商。而自古以来,官商一家的言论早已经深入人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魏天只需仰仗着魏家这数十年来攒下来的人脉,这起步都比别人少花了五年。
干净的全息落地玻璃,浅色透明的螺纹遮挡住了紫外线,只剩下明亮的光线投射进这间办公室,魏天正在埋头处理着手边的工作文件,赭石色办公桌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当初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魏太子已经过了而立,青涩的线条被岁月洗礼干净,只剩下沉稳,魏老爷子到最后也没有再瞒着家中的嫡亲了,特别是魏天,作为魏家年轻一代的代表,魏老爷子当初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把京城四巨头的作用解说清楚。
以及,魏骑和魏骁不得不说的矛盾。
“爷爷?我在公司。”
魏老爷子的声音透着疲惫,只是淡淡应声,后又道:“今晚你早点回来,你二叔回来了。”
要说魏家人最讳莫若深的是什么,那就非和魏骑有关系的所有话题莫属了。
魏骑这一消失也是十年,中间没有任何一个电话,魏家第二代的三个兄弟成婚的还是只有老大,孙子辈虽然已经被证实有七个之多了,可是入了族谱得到魏老爷子承认的也就只有魏天一个。
魏天明显有些愣神,然后反应过来,道:“好,过两个小时我就回去。”
魏老爷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直接就挂了电话。
魏天挂断电话后也没心情工作了,拨了内线的电话唤秘书泡一杯咖啡进来,无目的的在ni论坛上闲逛。
随手点开几个商业报道方面的杂志官网,第一个弹出来的是ni网络的老相好《商传》的页面,没办法,谁让人《商传》的主编欧茗和ni网络资深技术主管的赵又延有一腿?两人孩子都已经五岁了,偏偏一直拖到前两年才正式拿证结婚。
没看多久,走清纯路线的秘书穿着得体干练的米白色职业套装走进来了。
“魏总,这是您要的咖啡。”
魏天打量了这位面嫩的秘书小姐一眼——面生,“新来的?”
“是的,魏总,我叫江夏燕,是秘书处的实习秘书,给陈姐做助手,今年年底转正。”江夏燕说的这句话倒也正常,就是表情无辜了点,眼睛比平时睁圆了点,声音轻柔妩媚了点,以魏太子曾经的风流史判断,这位“清纯的”江秘书脸上至少扑了三层的粉底。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魏天自认为自己已经远离脂粉圈子了,再有,就算他再风流花心,也绝对不会搞办公室恋情,大学那会儿找两根新鲜的窝边草尝尝那倒无所谓,这事说到底还是讲究个你情我愿,但这公司里的女人,拿了公司的钱却不想着多为公司办点实事儿尽想三想五去了那可不行。
但是江秘书显然是没有把魏天的意思理解到位,有才又有貌又往秘书职位上钻的女人图的是什么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
“魏总,听说您今晚要留在公司里加班,正巧我也没事,您也给我安排个活儿吧。”
江夏燕自认为这句话说得高明,既能体现她尽职尽责还能表达自己的体贴周到。
魏天扯了一下嘴角,他忽然想念起大学最后那位学生会秘书来了,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黄璨,还是从f省t市来的,是黎易倾的初高中同学。
那会儿自己多顺心啊,什么事儿都有这位学生会秘书长处理得完美无缺,最后那半年他都不爱搭理学生会那些琐事了也不见有谁来打扰他啊,这都是黄璨的功劳。
这样一比较,再看看眼前不识趣的江夏燕,魏天就觉得腻味了,反正他也没心情工作了,既然老爷子让他早点回家,那就回吧。
“行,今晚你把明天会议上需要用到的材料全部打印三十份,还要一份电子版的收录档案,明天上班之前如果交不了你也不用继续留下了。”魏天这话说完可不管什么对方欲哭不哭了,直接收拾了手边的东西,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也不喝了,直接越过江夏燕出去了……
魏天是魏老爷子最中意的大孙子。
在魏老爷子还没有把魏家在华夏国的性质摊牌之前魏天就想,到底还是隔着一辈呢,老爷子最中意的还是他那个三叔,但现在他也想明白了,对上一代两个叔叔之间的那些矛盾直接无视就好,至于爷爷,他真心敬着便是。
魏老爷子的三个儿子,除了魏振,那都是上辈子欠了债这辈子来讨债的。
魏骁自不用说,从小就是混世魔王长到大,为了不娶妻生子竟然直接放话说什么出轨了,妈蛋的出轨!是谁从高中起就身边“百花齐放”的?
最后魏老爷子直接就不予理会了。真正原因,对于魏骁,魏老爷子是真舍不得动就是了。
至于魏骑……
魏国邦叹了一口气。
其实当初在村子里整军休整时候并不是全然醉酒没有感觉的,战场压力大啊,加上当时华夏国真的穷啊,拨下来的武器粮食就那么多,他作为主帅这些都是他要愁的事情。
魏骑他妈是个华夏人,比起皮肤褐黄的缅国人本身就出挑了,加上她长得还有几分像魏夫人,这酒劲一上去,在部队里一晃两年多的魏国邦当时也是个饥渴的汉子。
魏骑被他妈带到魏家那会儿,魏国邦是真不是个滋味。
当时魏家在京城已经占地儿了,这丑闻的事儿还真说不准,若被哪个有心人利用一下,这又是一死结。再看魏骑身上那满身的伤痕,眼睛毒辣的魏国邦当场心里就火了,自己儿子被这么被虐待着长大,这女人心也是个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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