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赵芸芸后来怎么样了，只有蓝枫和魏悬知道，反正，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赵芸芸这个人出现了，一切一切的蛛丝马迹，都不会出现。

而杨秋，程湘告诉她他们会处理好之后，也就没有再关心过这件事情了。“结束了。”魏悬和程湘坐在车上，等着蓝枫他们，蓝枫正在和沈连琴打电话，约下吃饭的时间地点。“嗯，在这边也没什么好待了。”程湘静静说道，她回来一次，说实话，也不过是为了结束赵芸芸的事情，以免夜长梦多。车窗外的夜黑地如同深渊一般，丝丝凉意扑面而来。魏悬没有多问什么，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还是知道的。程湘突然对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下手，怎么都会让人觉得奇怪，可是，她一直没有主动解释，这背后大概有些不能说的事情吧。“再过一个月，该去京城那边了吧。”魏悬说道。“嗯……要忙起来了呢，估计以后，就没这么自由了。”程湘喃喃道。话音刚落，车窗外探过来蓝枫的脸：“和沈导演约好了，就在学校附近的粤菜酒楼，现在就过去。”“嗯，好，那兰姨和杨秋坐你那车，现在就走吧。”程湘说道。蓝枫点了点头，转身将兰姨和杨秋带上了车，五人便出发了。

程湘一行人走的时候，沈连琴还留在学校艺术馆，等蓝枫通知他的时候，他就即刻启程去了酒楼，比蓝枫他们早到一会儿，在门口等着，前脚刚站了没多久，后脚程湘他们就过来了。沈连琴边走边询问了几句方才的事情，杨秋也在一旁帮忙答疑，总之一切都交给警方那边解决，也是他们私人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个点酒楼还是挺安静的，来往的客人并不是很多，若隐若现的木雕屏风还有厚实的各色绣花帘布将酒楼装饰地古色古香。有些熟客喜欢在这里这时候来这里吃点点心，这边的粤式点心是十分有名的，据说老板特地请了两个广东那边经验丰富的师傅来做的，食材也是尽量找新鲜的运过来。程湘几人下午一直忙着准备表演都没有吃晚饭，肚子早就饿了，一口气点了不少点心，其他几人也象征性地点了几个小点心，几壶茶。

在氤氲的热气和香甜鲜咸的味道里，开始了饭桌上的谈判。沈连琴说起来其实对程湘的背景不是特别了解，除了知道她舞跳地很好，出过国，家庭优渥，签了经纪公司以外，一无所知。“沈先生，重新介绍一下，我是程湘的经纪人，蓝枫，现在在环球经纪公司任职。”蓝枫绅士地微微一笑。沈连琴微微一愣：“环球经纪公司……蓝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啊。”环球经纪公司在业界的名气不是一般的大，一般也只有圈内人知道，它是全球最大也最闻名的经纪公司，旗下的艺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名头，再退后一步说，那也是个明日之星，能被环球签下的艺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我入行比较早罢了。”蓝枫一句揭过，“这是魏悬，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名摄影师，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沈连琴露出一丝欣赏的笑容：“我很喜欢你的作品。”“谢谢。您的电影也很不错。”魏悬礼貌道。“这位是严夫人，是程小姐的家人。”“严夫人好。”沈连琴的目光落在兰姨的身上，含着微微的探究，这位夫人的气质穿着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比起上流社会那些贵妇人也是有过之而不及，绝对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能够养地出来气质，这一家，大概从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富了。程湘的家庭，绝对比他想象地更加优渥，这样的女孩子在家人的许可下进入娱乐圈，那绝对比一般人少了更多的艰难险阻，至少不用面对那些黑暗的一面。而能不能红，对她来说都不是一定要做到的事情。“沈导演，幸会。”兰姨微笑着微微颔首，气质雍容大度。“好了，我们还是来说说沈导演新戏的事情吧。有一件事情我想先说明一下，程湘现在还有一部片约在身，合同已经签好了，时间就在下个月，也是一部电影，拍摄时间不算太长，一个星期左右。”蓝枫说道。沈连琴并没有太多的讶异，一听蓝枫提档期的事情，这意味着他们究竟能不能合作，这下，他心里已经有了些计划：“档期没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程小姐接的那部片约是……”“卡尔。布莱克导演的新戏，一部典型的商业片，现在已经进入初期的宣传环节了，相信沈导演也有所耳闻吧。里面有一些东方元素，程湘在里面是女二的角色。”沈连琴微微挑眉，卡尔这样号称完美主义的导演都能看中的新人，相信演技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想到程湘会这样出色……不过，也是，这个女孩在舞蹈上表现出的她的才能和表演的天分不是早就说明了一切吗，她的星途，从一开始就很完美。“看来我的眼光很不错。”沈连琴微微一笑，“卡尔导演看中的人，相信演技绝对不会差。刚刚看了程小姐的舞蹈，非常出色，我看过那么多艺术学院的舞蹈团的科班出身的人的舞蹈，从没有这一次给我的印象那么深刻，而且，程小姐在舞蹈中表现出来的类似于表演的那一部分，真的非常生动。”沈连琴顿了顿，笑容扩大：“那一瞬间，我以为你就是我戏里面的那个人物，崔芸娘。”“沈导演可以讲一讲这个人物吗？”程湘问道。“你看过这本小说吗？名字我没有改，还是和原来一样，叫做《逐鹿》。”沈连琴说道。“看过，这本小说前一阵子真的是非常红。我知道崔芸娘在里面是个不太讨喜的女二号，除了她自身性格比较阴郁内向之外，就是手段残忍，还有就是因为喜欢男主角，还杀害了忠厚的威远大将军，所以读者大多都不喜欢她。”程湘坦然说道。这样越不讨人的喜欢的角色，其实是越容易取巧的角色，因为她的不讨人喜欢，反而性格鲜明饱满，而且，她也并非真的世俗意义上的十恶不赦，只是读者们站在男女主角的角度，会更偏向于主角，把自己当成主角，自然就会排斥配角了。

而且，文字是文字，电影却不一样。文字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却依旧是平面的，但电影却给了所有人一个立体的真实的形象，好的演员，可以赋予一个平面的角色更为丰富的内涵，赋予它新的含义，譬如有些角色，看上去或许平平，不出彩，但是，因为演员挑地好，因为个人魅力的缘故，却把这个角色演地无比精彩。“你说得没错，崔芸娘这个角色的确不太讨喜，是观众都不会喜欢的反派女二，出演这样的角色，风险很大。不过我个人还是蛮喜欢这个角色的，这个角色虽然是女二，但是在戏中的戏份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是整部电影的灵魂人物，贯穿始终。所以，我不想随随便便挑一个人来演，要演，就要最好的。” “就目前来说，你是我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所以，程小姐，我非常诚挚地邀请你来参演我的新戏，片酬方面我们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价格，档期也不会冲突，这部戏开机是在一个月之后。”沈连琴当机立断，说明意思。

“沈导演这是敲定了？”蓝枫问道。

沈连琴说道：“这是我的个人意愿，不过，到时候还有试镜，这个试镜我会尽早安排的，试镜之后，没有意外，我们就可以签订合同了。”

“没问题。那，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蓝枫微微一笑。

一顿饭吃地宾主尽欢，因为杨秋也在的关系，几人的关系也迅速拉近，没有了开始的疏离感，更亲近了一些，再加上兰姨对杨秋的喜爱，有意收她为养女，语气上态度上也比较亲切。

沈连琴大概真的非常中意程湘，以免夜长梦多，很快就安排了一场试镜，这场试镜就在上海举行，当天陪着程湘的是蓝枫，现在程湘还没有找助理，蓝枫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程湘身边，但是以后再忙起来，还是需要一个助理帮忙，但这个人选，还是得从自己人那里挑。

试镜当天来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十来个总是有的，有的是走关系塞进来，也有的是圈内有些名气的小花旦，或者公司力捧的新人，圈里人都知道沈连琴喜欢用新人的习惯，也就投其所好。

所以程湘对这些人都不是非常熟悉，个别小花旦觉得有些眼熟。

“你在外面等我吧，进去太惹眼了。”程湘下车后对着蓝枫说道。

蓝枫想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好吧，沈导演已经安排了助理在门口等你了，他会告诉你要做什么的。”

“嗯。”程湘微微一笑，转身就进去了。

程湘今天穿了件灰色的雪纺百褶连衣裙，素净又简单，却十分衬气质，长发披肩，粉黛略施，倒是比实际年龄稍微成熟了一些，其实戏中的芸娘年纪本就不大，嫁人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八年华，正是少女娉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