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灼灼,腹内如斯疼痛。裘晚棠蜷缩成一团,眼前浮声掠影,具是模糊不清的碎乱片段。
她这是,已到了忘川地府吗?
隐约的乳白光线缠住她,那斑斑驳驳的尽头之处,白光逐渐成型,化为声声怜惜轻婉的低唤。
“姑娘,姑娘,莫哭,快醒了罢。”
那嗓音在耳边徘徊,和为她而死的墨渊那般像,让她忍不住抽泣出声。
“墨。。墨渊。。”
裘晚棠无意识的揪紧掌中的物什,却触到了一手温热。
“姑娘,婢子在呢,婢子在这呢。”
那肖似墨渊的女子如是说,旋即她便感到额上一阵凉意,周身的燥热因此纾解不少。她不安的咬住下唇,只觉晕眩伴着刺疼扎着太阳穴,逼着她清醒过来。
细细碎碎的交谈虽压得极低,裘晚棠却听的分明,
“嬷嬷,这可如何是好,我瞧姑娘怕是让梦给魇着了。”
“吴御医说退了烧便无大恙,姑娘现下未曾发热,我们先看顾一晚再做打算。”
“可明日左丞夫人就要来,夫人那儿。。。。 ”
左丞夫人?!
裘晚棠兀的心头一跳,竟不自觉的撑开了眼睛。
日光斜照,红树迎晓。
大好的晴阳使得她适应了黑暗的双目一阵刺痛,要不是堪堪哀恸湿了眼眶,只怕这会儿更难受些。
她,没死。
裘晚棠怔愣的望向床对面的梨木百折窗,那里几树贴梗海棠怒放的秾丽娇娆,满眼皆是翠叶托勾的胭脂萼,这场景曾在她在梦中千回,却始终不能成真。
这是靖国公府,她的闺房,早在她入王府那年家道败落,被岳宁然白得了去。
“姑娘醒了!”
墨酝异常欢喜的唤她,随后一只柔腻的纤手便伸过来,替她挡住日头。
“姑娘怎这般着紧,也不怕伤了眼睛。
那暗含关切的嗔语既熟悉又陌生,裘晚棠回首去瞧她,但见她面若芙蓉,瓠犀皓齿,双蛾颦翠,正是青春少艾之际,不似数年后的憔悴疲惫。
“姑娘这一睡,可让夫人与国公爷不宿了几夜,如今姑娘总算是醒了。”
骆嬷嬷长松一口气,取了湿帕为她拭脸。
她现在身处闺房,骆嬷嬷丰润年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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