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李莫愁点了她昏睡穴。
紫鹃见宝玉服侍姑娘,遂把眼睛看向迎春,见迎春微微额首,悬心稍安,声音透着颤音:“姑娘怎么又吐血了呢?“
迎春故作惊讶:“是啊,林姑娘今日咳血发黑呢?”却在宝玉低头间隙给紫鹃一个眼神,示意她跟宝玉告状。
紫鹃旋即退杆子一软跪在宝玉面前哭将起来:“这事儿已经很久了,我那日给姑娘煎药,偶把银簪子一试,簪尖黢黑,伺候,又在燕窝与人参养荣丸里都发现毒素……”
紫鹃这里絮絮叨叨尚未说完,宝玉已经发了飚,上前把紫鹃掐的死紧:“你说什么?什么毒素?”
紫鹃将早已经备下证据拿了出来交给宝玉查验,却是迎春当日验毒金簪,再有熬药的罐子,还有余下几颗没有化开的人参养荣丸。
薛家萃毒燕窝黛玉尚未食用,为了逼真,紫鹃在李莫愁授意之下丢掉一两,只说是被黛玉食用了。
宝玉闻言将信将疑。
李莫愁便当场试验,再将余下三四颗人参养荣丸尽数花开了,合水浸泡一刻钟,然后让紫鹃当着宝玉慢慢煎熬。
然后再把薛家送来雪白燕窝也用浸泡,慢慢熬着。
及至两边只剩下少许水渍,李莫愁递给宝玉两根善良银针:“咱们说了不算,宝兄弟不妨亲自试试。”
宝玉接过银针,事关黛玉,他手指颤抖,待针尖变黑,宝玉顿时痴了:“怎么会?怎会这样?”
旋即抓住紫鹃:“你说,告诉我,是谁?是谁要害妹妹?”
紫鹃按照迎春吩咐言道:“是谁我也不知道,只这丸药出自贾菖大爷之手,宝二爷问过他必定知晓。”
宝玉盯着燕窝,嘴唇颤抖着,眼珠子只要瞪出来,却是不敢开口问紫鹃。
紫鹃似乎知道宝玉忌讳,主动回禀道:“着燕窝是前儿薛姨妈派人赠送。一起送来还有两瓶荔枝蜜!”
这话宝玉信了,因为同一日,怡红院也得了两瓶荔枝蜜!
且黛玉这潇湘馆几乎与外界隔绝,她这儿东西,除了老太太赏赐,自己送来,多半出自亲眷赠送。
亲眷家有此手笔者,除了东府,只有薛家。因为王家受了王氏影响,对于黛玉从来不闻不问,只把黛玉当成空气隐形。
宝玉顿时跌坐在地:“为什么呢?紫鹃?”
紫鹃气愤难忍,却是忍住没有告诉他缘故,因为迎春告诉紫鹃,这事儿必须要宝玉亲自查证出来,才能给王氏薛家致命一击。
紫鹃因跪行只宝玉面前哀哀哭道:“宝二爷,我也想知道是谁,咱们姑娘无亲无故在这里寄居,一向深居简出,循规蹈矩。战战兢兢靠着老太太过日子,倒是碍着谁了,下这样狠手?”
紫鹃哭着拉住宝玉之摇晃:“二爷,姑娘父母双亡,也无兄弟,老太太年迈,唯一依靠只有宝二爷,您可要查出真凶,替姑娘报仇,还给姑娘一个公道啊…….”
紫鹃哭着之磕头,几乎声嘶力竭。
所幸李莫愁点了黛玉昏睡穴,否则,黛玉先知王氏换亲要娶宝钗,再听见自己被下毒,就算不被毒死,也要怄死了。
宝玉呐呐自语:“我去问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迎春看宝玉痴痴傻傻,此去只怕不仅查不出来什么,还会打草惊蛇,遂快速一闪身,拦住宝玉:“你要问谁去?”
宝玉皱眉:“问谁?当然是问姨妈太太去?”
迎春当然不会脚步宝玉这般行事,那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遂道:“错,首先应该去问贾菖,问他为什么要下毒!”
宝玉闻言,甚觉有理,冷笑道:“对,我要好生问问这个下作东西!”
迎春马上吩咐司棋道:“你速速去大房,让你姥姥找到大太太,叫她接几个陪房婆子跟着宝玉去配药房捉拿贾菖,就说是贾菖下毒谋害黛玉老太太,老太太下下令,有宝玉牵头,捉拿贾菖秘密审讯,审出结果来,直接交给老太太或者大老爷发落。”
司棋领命而去。
迎春候那司棋走得远了,这才回头征询宝玉:“宝兄弟,你看这样可成不成呢?”
宝玉是个没主意的,闻说自己带头去收拾贾菖,十分乐意:“好,劳烦姐姐点起人马,待我亲自去审讯贾菖。”
迎春眼珠子一转,若是宝玉独自去,只怕文质彬彬骂几句,这也太不解恨,太便宜贾菖这个小人了。李莫愁秉性是有仇必报,绝不吃亏。她眼波一转,计上心头,悄悄吩咐雪雁,着她速速出去二门通知宝玉一班子小幺儿茗烟,锄药几个,就说配药房贾菖侮辱宝二爷,让他几个若是心疼主子,就带上家伙什儿,跟着宝玉去药房捉拿贾菖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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