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娣有些许诧异,不明就里的盯着二长老,二长老脸色凝重的说道:“你看看你的足底。”
南宫娣拉着脸,见二长老不是戏弄她,连忙把鞋子脱掉,扳着脚掌,看到一条红线从脚后跟延伸到脚中心的位置,惊愕的问道:“这是什么?”
“降术!”
“什么时候下的?”南宫娣头皮发麻,心里惶惶不安,不知这降术有什么作用,恍然想起母亲以前也有个巫女藏在雪临云暮山上,急急的说道:“巫女是不是也可以解了?”
“自你出生便下了。”二长老满心凄凉,世事难料,巫师怎会知南宫娣会有一番作为?明明利用乔芯将她养废了,却不知她从小聪颖,知晓韬光养晦,致使棋局大乱,许多事情巫师也无法操控,正是因此猜想着除掉她么?“你且试试。巫师得知部落的事情,大约会有动作,你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尽快解了降术。”
南宫娣心中也有些后怕,挥退了二长老,想了想,拍着脑门穿上鞋子,匆匆的出门,‘嘭’在门口撞上了急躁的陌亭裳,阴沉着脸将南宫娣推开,“君安姚抓住了,你把三长老四长老处理了?”
南宫娣本就不耐烦,听着陌亭裳质问的语气,扭着手腕说道:“难不成处置他们还要经过你的许可?”
“你…你别不知好歹!”陌亭裳也怒从中来,知道南宫娣性子执拗,怕是说多了她也听不进去,无奈的说道:“他们两个有用,可以将陌邪救出来。”
见陌亭裳服软,南宫娣撇了撇嘴,咕囔道:“没有,关押在水牢,你自己去处理,我要去和乔芯叙叙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陌亭裳觉得南宫娣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想起她平日里也神神叨叨的,也没有理会,转身去了水牢。
——
地牢昏暗充斥着一股子铁锈味和霉味,老鼠四处乱窜,乔芯老老实实的蜷缩在角落里,面前堆着一小堆的老鼠。
而隔壁的牢房内,君安姚浑身捆绑着绳索,吊在悬梁上,下面放置着一个正方形的箱子,箱子上面有着小孔,每个小孔里插着尖利的长矛,倘若君安姚挣扎着掉落下来,便会被长矛刺成刺猬。
南宫娣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弧,扫了一圈,觉得她的手段比起陌亭裳还是轻了很多,她心善的把乔芯与老鼠作伴,陌亭裳却让君安姚提心吊胆,未免落得个惨死。
“主子,如何处置了那毒妇?”红焦看着披头散发的乔芯,眼底满是憎恶,在她心目中欺负主子的人,全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死不足惜。
南宫娣眼皮子跳了跳,心里有些讪讪,她在世人眼中恐怕也是个‘毒妇’,最不贤良的妇人。
“就把这毒…乔芯…你们说怎么处理?”南宫娣想了想,决定放手给属下处置,红焦是没有见过她的手段,冷雾早已得了她的真传,不会心慈手软。
红焦在木栅外来回走,眼睛一亮:“她把老鼠弄死了,我们把这老鼠塞进去给她吃了?”
南宫娣汗颜,原来是她低估了红焦,果然恶人谷出来的人,就没有等闲之人!
“得了鼠疫怎么办?”南宫娣轻笑,觉得红焦是‘可塑之才’,她三年来都不曾做过什么残忍的酷刑,但是嗜血的因子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已经深入了骨髓!
红焦苦恼的搅着手指,一拍手掌道:“死了就火烧了,也就不会怕得鼠疫。”
“不便宜了她?”
“慢慢折磨死她,也就不会便宜了去!”虽说如此,红焦还是在心底盘算着怎么折磨乔芯,嘟囔道:“要不是怕害到无辜的人,我都想把乔芯做成肉包子,送到雪临去给楚慕顷吃,让他得鼠疫死了,一了百了。”
南宫娣轻笑,哪有这么简单?
“听你的,把老鼠…塞进去。”南宫娣挥手,几个黑衣人凭空出现,打开牢门,抓着乔芯的呃长发往后一拉,乔芯吃痛的张嘴呼痛,黑衣人触不及防的将老鼠塞了进去。
“唔唔…”乔芯摇着头,嘴里一股骚臭味,毛黏在口腔内,呛得想要打喷嚏,却被黑衣人按着头顶和下颌,无法张嘴,死命的挣扎。
南宫娣睨了个眼神给黑衣人,示意人点乔芯的呃穴位,黑衣人一指下去,乔芯一痛松开了咽喉,黑衣人拍着她的后背,‘咕噜’一声,老鼠已经吞咽了下去,堵在了喉咙里,鼓起高高的肉包。
“松开她,别憋得她断气了。”南宫娣难得的瞧见乔芯吃下老鼠有些心有余悸,感觉就跟吃了一嘴毛那么难受,不,比吃一嘴毛还痛苦。
红焦见她这法子行不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开口道:“不如我们抓只活老鼠,堵在了喉咙,老鼠是活的,它自己就朝肚里走了。”
南宫娣胃里翻滚,想要叫红焦想个不那么呕心的法子,可想到自己的手段残忍极为血腥,也算是很呕心的,于是住了嘴,点了点头。
“呕——”乔芯毫无预期的把堵在喉咙的老鼠给吐了出来,南宫娣打了干呕,连忙说道:“老鼠太大,她吃不下去,我们将她烤乳猪了怎么着?”
冷雾转瞬想到乔非将楚梦璃吊在火炉上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人架个火炉子,而后把乔芯扒光了吊在悬梁上,用文火慢烤,最是折磨人。
待烤得乔芯身上冒了一层油光,南宫娣让黑衣人在乔芯身上滑了无数道小口,涂上盐椒水,继续烤,散发出了肉焦味,带着一丝丝香味儿。
南宫娣捂住了口鼻,看着乔芯舌头被拔了出来,痛苦的浑身扭曲,想要喊出来,只发出呜咽声,已然面目全非。
“把君安姚放下来。”南宫娣掏出一把匕首,也不废话,在君安姚的手臂上比划了几下,在他左手手肘上一点快速的刺进去挑断了手筋,而后右边也同样挑断,双脚则是划破了皮肉,抓着脚筋用着巧劲儿抽了出来。
“啊…”君安姚眼睛圆睁欲裂,痛得浑身不断的抽搐,弯成了煮熟的红虾。
“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要替他们报仇么?我一条命抵三条,值…值…”君安姚眼底疯狂的笑道,看着迷惘的南宫娣,不屑的说道:“你当真以为天眼可以让他回到那个世界?只不过是巫师放出去的消息,天眼通向的是雪临。”
南宫娣心中凛然,难道巫师知道她和阿恨不是这个大陆的人?
“你们怎么知道?”
“水逸早该死了,巫师算出他是你命中的劫难,才会把他的灵魂送到了那个世界。可惜他终究是心太宽,走错了一步,将你给招来了。”君安姚眼底有着绝望,因着南宫娣与水逸同吃同住,沾染了灵气,随着巫师的召唤,一同来了苍冥大陆,甚至改了南宫浅妆的命格。原本她的良配该是水逸,却被君墨幽临插一脚,打破了局势。
南宫娣有些啼笑皆非,原来她是被水逸给‘连累’了,不然她还在都市活的风生水起,逍遥自在的赏美男,哪里要管这些阴谋算计?
心知此刻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想到君墨幽会被送到雪临,而水逸大约也没救了,神色凄惶,斜眼看着君安姚眼底的暗芒,射出两根绣花针,直插眼球。
“啊——”君安姚在地上来回打滚,忽略了地上铺满了倒刺,扎满了一身,痛得嗷嗷直叫。
听着杀猪似的叫喊声,南宫娣不耐烦的一脚踹在君安姚腰部,‘咔嚓’一声,腰椎断裂,君安姚终于停住不再打滚。
“那肉烤得差不多了,割了下来全都喂给君安姚吃下去。”顿了顿,看着还没有断气的乔芯,扶额道:“想必她也折腾饿了,让她也一同尝尝。”
乔芯奄奄一息,听闻南宫娣的话,死命的蹬腿,好似回光返照,焦急的眨巴着眼睛,有话要对南宫娣说,无奈舌头垂在下巴上,说不出话来。
南宫娣驻足,示意将乔芯放下来,泡在了粗盐缸里,粗盐嵌进伤口里,似打摆子一样,乔芯浑身止不住的哆嗦,手指差不多给烤化了,强忍着蚀骨锥心的痛楚,涂着盐水在地上艰难的写着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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