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俺,可俺……?”
“婶子你还说春桃像仁二叔,我看像你才对!”
“屁~!老娘说啥是啥,说干就干哪像那两只闷葫芦。叶子,你也别再点火了,俺去!有啥大不了的!”最后这句她是说给自个儿听的,叶芝见好就收,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仁二婶却拉住她,“别急着走,你得把“脸皮厚”的窍门教给俺,不然俺这心里发虚!”
叶芝那个晕,回到家逮着人就问:“俺脸皮厚吗?”大伙儿一致点头,她觉得和这些40,50,70后有代沟,“俺这是真性情!”众人笑,只有疯太拍着巴掌,嚷着“好!”
叶芝充满感情地道:“还是俺婆婆有眼光,有见识!”不等她说完,疯太又嚷了个“吃”字,张豆笑得饭碗都捧不住,张玲则笑倒在了小罗姐怀里,周婶指着她,“还说自个儿脸皮不厚!”说完也哈哈大笑起来。
饭后,小帆例行公事地拿出作业本,像写日记般记录起张豆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狼娃,疯太在一旁补充。
张玲每每看到都会大笑,张豆则早在抗议无效后,选择无视。
深秋的夜晚已有些冻,炕夜里烧一次。整个晚上被子里都暖暖的,黑宝穿着条三角裤笨拙地爬上炕,躺在正中央,等叶芝和张玲进来,它自觉的滚到一边。
张玲感动地说:“黑宝又在给咱们暖被窝了!”
而叶芝却咬牙切齿地道:“臭小子,没洗澡还敢在俺铺盖上滚,真是……!”边说边光着脚踹了黑宝两下。
黑宝困倦地抬起头,小黑眼里充满迷茫,不是你让俺把温暖分享的?咋又不要了!还是一蛋哥哥说的对,女的都阴阳怪气的。一会儿对你好。一会儿又凶得要死。还好俺是男孩纸。
“臭小子!”叶芝压坐在黑宝身上,抡起巴掌招呼它屁股。
“咋啦!它做错啥了?只有不听话的娃子才会被打屁屁,呜呜~~!”黑宝很伤心,很委屈。
“啪!啪!”
张玲瞧得那叫一个不落忍。“叶子姐,你别……”
“敢说老娘阴阳怪气,俺真是白养你这臭小子了!”
啥叫做祸从口出,黑宝这回深深体会了把,可它明明没说出来呀!想不通的事情,黑宝也光棍,用“哦妈威武”来总结。
“宠物沟通器”意译的话让叶芝乐不可支,“黑宝你个傻小子!”
黑宝对“傻”有独特的理解,那是在夸它实诚。它得意地“嗷~!”
“黑宝是不是叶子姐打疼你了,俺帮你揉揉!”张玲边说边伸出魔掌。
黑宝“砰”的一声滚下炕,嘴上还惊慌地嗷嗷“姐姐是个女流氓!”
叶芝笑得肚子痛,而在外溜达的小方抓拍之余,不忘向主人评价:哪有黑宝。哪有欢笑。
张玲那一晚挤在叶芝与黑宝中间,黑宝缩着屁屁,团成一团不说,还央求它牛牛哥保护它*不受侵犯。
那晚叶芝睡得倒香,可张玲却因为明天要走,久不成眠。
第二天,送走了顶着熊猫眼的张玲,叶芝抱着牛牛来到铺石子儿的队伍,仁二叔带着那个姓钱的正卖力的用石子拌石灰,“叔,这差不多了!”连叔都喊上了,看来这家伙没少给仁二叔套近呼,“我说……?”
“叶同志你来视察工作啦!”姓钱的堆着笑,那模样不谄媚,反倒看着有些憨,憨!脑中一个老实巴交的驼背身影与眼前这人重合,“是你,卖何首乌的骗子!”叶芝抬起脚。
姓钱的退得飞快,“姑奶奶,俺上次被你踢了半年都没好,再踢俺就断子绝孙啦!”他就知道落在这泼辣狠心的婆娘手里没出路,还好他错认得快,不然,他可真断子绝孙了。
“姐要是早认出你,昨个儿就废了你!”汪明擦把汗,他突然不心痛抹头发的那半碗豆油了,“姑奶奶,你说这人谁不想当好人,俺还不是为了生活。”
“有手有脚的说出来谁信?俺看你还是进局子跟警察说你是为了生活才行骗的吧!”对这种一犯再犯的人,丁点儿同情心都是浪费。
“叶子不是说好让小钱在俺们这改造吗,咋又要把他送局子!”仁二叔觉得叶芝出尔反尔不好。
“叔~这人行骗不是一次两次了,俺在城里抓的那个骗子就是他,这样的人咱不能信,给他机会,就是让他再去骗别人!”
仁二叔也没想到小钱就是叶芝曾抓过的那个骗子,他沉默了。
汪明暗骂叶芝心狠,“俺保证不再行骗,保证改过自新,俺把这路全修了,真的!”对于油盐不进的叶芝,汪明这回真慌了,拔腿就跑,周家屯的村民哪会让他跑掉,一枪大哥一个跃身扑倒他,他挣扎不休,脸皮被粗糙石子儿磨得血肉模糊,“放开俺,放开!臭娘们你说话不算话,要不是怕俺娘知道后气出个好歹,进局子算个球,老子一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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