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的针灸,萧兮月头疼失明的症状渐渐减轻,这对于君墨染等人来说是个好消息。居住在这宁静祥和的寺庙之中,人的心情也不由安定下来,颇有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夜晚宁静,山上空气清新,天上星辰闪烁,极美。
院子里灯火通明,一群人热闹得围坐在一起,君墨染和纳兰宸轩手持棋子,安静得下着,而安然则是坐在一旁,为他们添茶倒水。
而房间的另一侧,只与他们隔开了一道帘子,传来弘慧大师和萧兮月的谈论声。
“因风热而致的头痛、眩晕、耳鸣、耳聋,舌苔薄白或薄黄,舌质红,脉浮数或弦数,该如何医治?”
一抹悦耳沉稳的声音响起,“桑叶20g,葛根20g,柴胡10g,黄芩10g,蝉蜕10g,川芎10g,香附15g,路路通15g,磁石30g,生龙牡各30g,甘草5g。”
“此为何种汤,其功效何如?该如何服用?”
“疏风通窍聪耳汤,《素问?气交变大论》谓:“炎暑流行,肺金受邪,民病……耳聋。”“……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耳无所闻”。此病多发生在外感风热邪气之后,邪气壅遏,使肺气不宣,肝胆经脉经气不畅。肺开窍于鼻,鼻与耳相通,胆经“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故感受风热,邪气阻滞,上犯头窍,肺气不利,经气不畅,可致头痛眩晕、耳窍不通等。耳鸣、耳聋大多同时出现,也可单鸣不聋,一般耳鸣多于耳聋。方中桑叶、甘寒清润,可轻清发散,既能疏解肺卫风热、宣散燥气,又能倾泻肝胆之火;葛根、柴胡、黄芩、蝉蜕宣散风热,清宣肺气,疏利肝胆经气;川芎乃血中之气药,香附是气中之血药,与柴胡同用,为《医林改错》“通气散”之意,能调气活血,通行经络;石菖蒲、路路通开窍聪耳,又因“肾开窍于耳”故用磁石、生龙牡重镇潜阳,益肾纳气,以防升散之药太过;甘草调和诸药。方中诸药相得益彰,共奏疏散风热、通窍聪耳之功。上药水煮服,每日1剂。”
拗口的字从她的嘴巴里利索得吐露出来,神情淡定,枯槁乏味的方子从她的唇中吐露出来倒是如歌曲般好听,耐人寻味。
那一老一少来回问答不下数十次。弘慧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他放下手中的古书,“月月果真聪慧,为师花了三年时间才将这本古书背熟,你却只用了七天的时间便已经滚瓜烂熟。看来,天不亡我。”
萧兮月恭恭敬敬得起身,行了一个礼,“还是师傅教导有方。”
说起二人如何成为师徒,倒也是个奇迹。那日,弘慧命人晒草药,他只是指点了一遍,竟让随意路过的萧兮月记住了那些草药,且过目不忘。他顿时大惊,问她是否愿意为徒。至此,一个愿意倾囊相授,一个愿意倾听所有,倒是成了一对师徒。
弘慧走向书柜那,取下最上面一层的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萧兮月。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几本世上绝迹的医书和一只雕刻细致的小盒子,“师傅,您——”
“这是为师送你的礼物,或许你今后能够用到。”弘慧笑了笑,“这小盒子里是轩辕银针,是我多年前意外所得,今后你便是它的主人了。”
萧兮月有些不明,他们最多也就是萍水相逢,他竟然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师傅,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些东西原本就应该属于你的,我现在只不过物归原主。”弘慧神秘得一笑,“好了,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师傅。”萧兮月推脱不了,行了个礼,掀开帘子。
几个人都回去休息了,弘慧推开窗子,望向外面的星空,星光璀璨。他的视线停留在天空中那颗极小的星星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他轻叹了声,风雨将至,命定由人。
第二天天还未亮,君墨染的手机传来急促的铃声。他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萧兮月,蹙了蹙眉,接起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急忙起身。
“墨墨,怎么啦?”虽然君墨染穿衣发出的声音甚至轻微,但还是把睡得迷糊的萧兮月惊醒了,她张开朦胧的眸子,傻傻得看着君墨染。
君墨染转过身,瞧见小妻惊醒了,脸色由阴转晴,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乖,你继续睡。”
“我和你一起去。”萧兮月拉住他的衣袖。
“宝宝乖,你的病还没根治,不能劳累,你乖乖待在寺庙里,我中午之前就回来。”他再次吻了吻她的唇,给她捻了捻被子,急忙走出去了。
而隔壁,此时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下,萧兮月彻底清醒了。她披了件衣服,走出房外,便看到自家哥哥也脸色阴沉得走出房间,她刚开口喊了一个字,纳兰宸轩就已经走远了。
“月月,你怎么醒了?”安然立在门口,目送着自己丈夫离去,刚要回房,便看到萧兮月,急忙走过去,“你怎么穿了那么点衣服,快进去。”她拉着萧兮月进屋。
“嫂子,发生什么事了?”接连两个人都相继离开,可见发出了非比寻常的事。萧兮月的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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