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赈灾文会被无名之辈搅得乱七八糟,满城皆知,青年才俊们丢脸是小事,知县舒子瑜丢脸才是大事,他暗地里派典史王文元调查,可是一无所获,所以才有今天的这场盛会。
“宿凤县的赈灾文会每年举办一次,参与的不过二三十人。我宿凤县人才济济,二三十人怎么够,今天大张旗鼓的操办,不为别的,就是希望年轻一辈的才子才女们借此机会互相交流互相促进,只要你们能从中有那么一丁点的收获,本官就欣慰不已。”
他希望能把捣乱的人找出来,对方故意在赈灾文会上令众人难堪,要么是存心报复,要么是想一鸣惊人,前者只能日后慢慢调查,后者,今天的赈灾文会邀请了宿凤县所有有文采或者传闻有文采的人,能以一人的文采震慑整个宿凤县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们,他的过去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
本官主持赈灾文会十三载,从没有人捣乱,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谢知县大人!”
众人恭敬的起身,舒子瑜抬手示意让他们坐下,等安静下来接着说道:“今年赈灾文会的主题是对联,因为参与者众多,就不让诸位轮流出题,有好的上联可以毛遂自荐,暂时没有的就先听着,思考如何对出下联。既没有上联也对不出下联的,不必惊慌,现场作诗作词或是对对联,考的是急智,有些人学问不差,就是天生不善于此道,听着、想着,不要忘记此次盛会的初衷即可。”
话是这么说,年轻人又有几个不是心高气傲,宿凤县十年难得一遇的盛会,让他们一声不吭的做个旁观者,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出上联的人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指定答题者,对方答不出下联再由其他人回答,第二个不指定答题者,任何人都能回答。对年轻人而言,一个‘争’字并不是坏事,不争才要坏事。”
舒子瑜捋着胡须长笑,大腹便便的官员、富商、地主们也跟着笑起来,唯有满脸诗书的青年才俊们心事重重。在他们当中有几个人很镇定,侯新蝶和苏宏达都是其中之一,他们早就知晓规则。
“最后,今年天落河下游的灾情不重,赈灾文会所得的钱粮一部分会直接捐给灾民,剩下的将用于帮助下游修葺堤坝,也是件大大的善事,大家可不要吝啬。”
下方响起善意的哄笑,紧跟着舒子瑜手按官印,在朦胧的青光中赈灾文会正式开始。
苏承业是笑不起来,跟在座的人比他就是个穷光蛋,人家可以拿几百两几千两扔着玩,他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
“大家都不开口,我就厚着脸皮第一个了,”身材微胖,相貌有些显老,他坐在苏宏达的右手边,“我是第一次参加赈灾文会,不过和在场的各位早已熟悉,想必大家都是如此,互相之间都有过交流,但在我们当中有人是真的第一次和大家接触,我来为大家介绍。”
苏承业暗想来得真快,对方果然指向他,“他叫苏承业,是宏达兄的远房堂弟,本来应该宏达兄为大家介绍的,我这里越俎代庖,宏达兄千万别见怪。”
苏宏达先是笑着摆手,然后拱拱手表示感谢。
显老的胖子环视众人提高声音,“我第一个出题,指定答题对象为苏承业,”将目光转向苏承业,“小兄弟,我们两个是来抛砖引玉的,出的不好答的不好没关系,谁让咱们是砖呢。”
一群人低声笑骂他狡猾,心里以为他是借机为苏承业文采不佳开脱,示好苏宏达。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云:明月送僧归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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