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哭泣声,哀求声,打骂声,交杂囚车内声嘶力竭的诅咒……
战争对于男人来说除了胜负,便是生与死的交错。可是对于那些被束缚封建思想束缚毒害,没有自主权利的女人来说。却是残酷如地狱一般,不能由自己选择,没有尽头的摧残和折辱。
混乱不堪的一切,卑劣猥琐的嘴脸,肮脏龌龊的行径,。
我紧紧的咬住牙关,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颤抖。国恨家仇,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竟默默的接受了已是凝香的事实。
活在凝香的身体里,说着凝香该说的话,做着凝香该做的事,承受着凝香所该承受的一切。自然而然便有了凝香的心境,对于这些所谓的亲人,对于这些所谓的子民,竟产生了那么一丝淡淡的情愫。无法将他们的痛苦,不幸,挣扎漠视。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所有不幸偏偏都要落在我的身上。该受到折磨的人,不该是我,而是凝香!”篝火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被几名粗野的兵士困住的永平郡主袁稚。一脸怨毒的伸手指着我,疯癫般,一字一顿道,“她不但是元国的公主。而且是元国的第一美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该受到惩罚的人是她!是她!”
死寂,她的尖叫竟奇迹般的定格了一切。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袁稚的手指,停留在我的脸上。一双双眼神各异的眼睛,直盯得我脊背发凉,心中恶寒。
从未有过的惊恐,压抑的令我窒息。一直静静的坐在小校身旁的那位特殊兵士,抬起头,饶有情趣的打量着我。他表情淡淡,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两名离他最近的凶悍兵士起身士向我走来。
萧萧脸色惨白的更加没有一丝血色,她惊恐不安的抱着我,双臂颤动的难以控制。
我死力的咬紧牙关,努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从容。用力拉开了萧萧紧紧抱住我的手臂,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此刻,我已是躲无可躲,索性磊落些,也可少受一些折辱。
未等那两名兵士上前,待囚车旁的兵士打开囚车。我平静的选择了自己主动走下囚车。双脚踩在冰冷的地上,一阵酸麻剧痛。略微活动活动了手脚,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我艰难的移步。
袁稚怨毒的目光透着刺骨的冰冷,她也算是凝香的堂妹,但是对于凝香却毫无一点亲情可言。敌人固然可恨,可是更加可恨的却是那些出卖自己同胞的叛徒,尤其令人不耻的则是这种连亲人都痛下毒手的禽兽。
“煮豆燃豆萁”我忍不住轻声的念道,脚步变得越加沉重,“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的声音虽轻,却恰到好处的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话音刚落,响彻天地的悲泣声此起彼伏。
那些一向嚣张跋扈的兵士们,第一次有了一丝恐慌。纷纷亮出兵器,怒斥着囚车内悲啼的袁氏宗亲大臣随众。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叫骂,用力敲打着囚车,哭声依然无法控制。
那特殊兵士满眼诧异的凝视着我,微微蹙起眉头不知想着什么。谁也没有料到,我如此随意便做了一首诗。如此轻易的,便调动了早已麻木了的元国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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