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为什么不信啊,”贺宁对他笑了笑,“我们要是不信这个,现在不早就开车拉着你去公安局了么?你以为还真由着你同意不同意,愿意不愿意?”
“那倒是,那倒是。”吕永年讪笑着点点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那你们想问点啥,想知道点啥,就尽管跟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留意到李高发家附近有什么比较反常的情况?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人出现过?”汤力开口询问吕永年。
吕永年想了想,一拍大腿:“哎,你们这么一说啊,我还真想起来有那么一个人来,反正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太正常,原来我就注意到了,但是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就对我自己借出去的钱负责就行了,不过现在既然你们都把我叫来问了,那我就跟你们说说吧。大概两三个礼拜之前吧,我就是照常去李高发家附近看看情况,确定他们没有一家人准备躲起来不还钱的那种事就行了,然后我就到这周围转悠转悠,一来到这儿,正好就看到了有个人正在李高发家窗外站着呢。”
“什么样的人?站在李高发家窗外干什么?”贺宁问。
“要真的是干点儿什么,可能我就不觉得奇怪,也不一定那么记得清楚了,”吕永年回答说,“那个男的也没多大岁数,估计二三十岁的样子吧,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李高发老头儿家的窗户外头,李高发老头儿的房子不是在一楼么,这一片房子又老,窗台都不高,但是李高发老头儿家的窗口我看过,一般他就算是开窗也就只开上面那扇小气窗,下面窗台上堆的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看一大片,脏兮兮的还,能从屋里往外看,或者从外面往里看的,也就窗户上面那一半吧,那个小子个儿也不算太矮,头发挺老长的,要不是身架摆在那里,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的呢,穿了一身乌漆墨黑的衣服,大热天的,脚底下还穿个大黑皮靴,我当时就想啊,我得看看怎么回事儿,别万一马刚他们一家子惹上了别的麻烦,那我就说啥也得把本金赶紧要回来,别为了贪多几个月的利息,最后本钱收不回来,这才多长时间啊,我不是就亏大发了。我当时就没走,在那儿多看了一会儿,你们猜怎么着?”
吕永年嘴上是这么问的,但是实际上他也不过就是想要卖个关子,根本没指望贺宁和汤力来猜,自顾自的就往下说起来:“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吧,反正我在远远的靠着树一边看他这边的情况一边玩手机都觉得累了,有个老太太过去招呼那个穿了一身黑的小子,那小子一转过来,把我差一点儿吓了一跟头,好家伙!以前总听人说什么脸抹得跟鬼似的,我也没真见过那样的,这回可是开了眼了,那还真的是抹的跟个鬼似的啊!煞白煞白的!嘴巴那里好像还涂了口红还是什么玩意儿,反正血红血红的,然后他好像还带了那种特殊的隐形眼镜,根本看不见白眼珠,整个眼珠子都是黑的,那叫一个吓人啊,简直就跟鬼差不多了!亏得是大白天,这要是晚上,别说老头儿老太太了,我都得被吓个半死。”
一听他说对方的那个奇特的样貌打扮,贺宁心里面就有了猜测,不过这件事不需要和吕永年求证,他也不太可能知道准确答案。
“那个老太太也被吓了一大跳,还是那句话,亏得是大白天,要不然看那老太太被吓着的样子啊,这要是晚上估计就当场出人命了!”吕永年继续说,“那个老太太好像还认识那个打扮得跟鬼一样的小子,老太太被一下了一跳之后,当场就翻脸了,劈头盖脸的把那个小子骂了一顿,然后轰他走,那小子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反正我是没遇到过这么怪里怪气的人,要不是地上有影子,我都真以为见鬼了似的,从头到尾一声没吭,就在人家窗外外头站着,被老太太骂了一顿都不吭声,一声不响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那个老太太长什么样,你还记得么?”贺宁问。
“哎哟,那个神经病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我记得特别清楚,老太太太普通了,满大街都是,我倒是一下子有点想不起来了,你让我想一想啊,”吕永年迟疑了一下,回忆了一番,“好像个子不太高,大概也就到我肩膀这里吧,头发都白的差不多了,短头发,烫了一脑袋的小卷卷,长什么样我还真有点记不清了,好像眼睛挺大的,一般那个岁数的老太太眼皮都耷拉了,那个老太太倒是没有。”
他形容的并不算很具体,不过那几个特征还是让贺宁和汤力脑海当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来,这个老太太八成他们还真能找到,因为之前他们就同她打过交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吕永年嘴里这个听起来形容的有点模棱两可的老太太,应该就是他们之前接触过的“居民联络员”贾大妈。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汤力又问。
吕永年好像忽然之间也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嘿嘿一笑,冲汤力他们挤了挤眼睛:“李高发老头儿的事情我是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那老头儿的日子过的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你们要是有兴趣,我倒是可以跟你们再说说他女婿马刚。你们也知道的,我借出钱不可能不把对方的底细摸个透透彻彻,所以那小子在外面的那些不三不四的老底儿,我可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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