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上下眼皮钉在一起,是用那种往墙壁上钉海报的码钉枪,把上眼皮这样拉起来,”唐弘业为了解释的更加形象,干脆动手捏着自己的上眼皮,给贺宁和汤力比划起来,“这样把上眼皮给钉在眼眶这个位置了,而且还不止钉了一下,每只眼睛都钉了好几下,死者想闭眼睛都闭不上!”
“死者是活着从楼上掉下来的对吧?”贺宁问。
唐弘业点点头:“法医在死者的手腕和脚腕上面找到了捆绑的痕迹,之前应该是被人拘禁起来了,再加上眼皮上面被钉过好几次的那个细节,基本上可以排除死者为了逃生慌不择路的从楼上跳下去的那种可能性,十几层楼啊!除非是觉得跳楼死能痛快一点,否则谁会慌不择路到这种程度啊!所以大家讨论之后,觉得都比较倾向于死者是被人从楼顶给推了下去的这种假设。”
贺宁默默的听着唐弘业说这些细节,心里面有些吃惊,原本她以为唐弘业接手的不过是一起普通的跳楼自杀事件,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之后,把这件事给定性一下,也就告一段落了,没有什么复杂的,可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那可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那名女性死者被人给硬生生钉住了眼皮,让她没有办法闭上眼睛,然后从楼顶推下去,这意味着什么呢?是否意味着将死者推下楼的那个人,对死者怀有非常深的怨恨,所以用这种行为,逼迫死者在坠楼的过程中连闭上眼睛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存活的希望随着身体的下降而变得愈发渺茫,最终重重的堕入永恒的死亡当中?
那么剪掉死者的头发又意味着什么呢?感觉有那么一点奇怪。
“现场有什么发现么?”汤力听完之后,表情也很认真,继续向唐弘业询问,并且手里面的筷子也不知不觉的放了下去,没有继续吃东西。
“别提了,现场特别乱!”唐弘业叹了一口气,“听邻居说,死者是一名独居女子,但是平日里比较好热闹,她家在那个小区的顶层,小区当初为了促销,买顶楼就送阁楼和天台,所以家里面空间比较大,平时她特别喜欢呼朋唤友的到家里面热闹,聚餐啊,烧烤啊,有的时候吵得楼下和隔壁邻居都挺烦,出事的前一天,她还在家里面搞了这么一个聚会,来了好多人,出出入入的邻居都看到了,而且也特别闹,据说十几个人都不止,闹了一天,第二天走的,然后死者本人没有怎么出现,接着就突然坠楼了。我们到现场一看,确实是够乱的,喝过酒瓶到处都是,烟头到处都是,零食垃圾,到处都是,足迹和指纹就更乱了,随随便便就能提取出好多人的,光是逐一去查指纹库里有没有底子,就得花很久时间!”
他说完话之后,发现汤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贺宁也同样是沉思状,不由的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对他们两个说:“哎,你们两个怎么了这是?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严肃了呢?”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接手的这个案子,有什么地方……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贺宁一下子也有些吃不准自己的那种异样感到底来自于什么,所以也不敢盲目的发表观点,开了口就有点支支吾吾的。
汤力抬眼看了看她,然后对唐弘业说:“我怀疑你这个案子,跟我们的案子有关。”
“啊?!”唐弘业一听汤力这么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贺宁也赶忙看向汤力,其实她刚才心里面隐隐的有一些这种猜测,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怕突兀的说出来反而闹了笑话,因此有些胆怯的不敢做太多联想,现在听到汤力这么说,她反而心里面有底了一些。
“庄文彬在遇害之前被人穿上了一身连衣裙,女士装扮,”汤力对唐弘业进一步解释自己的猜测,“你那边女性死者被人剪了短头发,穿了西装衬衫。”
贺宁也受到了启发,开口替汤力补充说:“还有钉眼皮那件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高楼顶上坠下来,那种绝望而又恐惧的心情,跟庄文彬被困在旅行箱里然后扔到河中,被水淹没又没有办法挣扎出去的感觉也很像,这两个死者的情况乍看根本没有什么共同点,但是细想一下,又觉得隐约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那种对死者的外形进行了粗劣的改造,并且用令死者感到绝望的手段,表达一种憎恨的情绪,也许这只是巧合而已,但是平常挺太平的A市,没有间隔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两个案子,都是具有相似的特征,都是让死者在临死前感到绝望的那种风格,你会不会觉得这里面有点什么蹊跷?”
唐弘业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表情也困惑起来了:“说实话啊,你们没有说之前,我还真是没那么觉得,但是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那种感觉了呢!而且越想就越觉得这里头有蹊跷了!不过这两个死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么?这个我还真没怎么去了解过。”
“不怕,你先介绍一下情况,明天咱们再验证。”汤力对唐弘业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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