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那种角度来说,被记录在“天灾指定”名单中的存在都是一些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怪物,光是名字便已经快要让人闻风丧胆。这些法术士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心态,才会想要让现象级别的怪物成为自己的力量。
“哎呀,吾等的对手还真是一群不守规矩的家伙,虽然仆役们早已经留好了备份的种子,但若要重建温室可还得费上一些功夫。”
然而乌尔斯·莱恩斯特对此并不在意,甚至露出了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般的神情,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后对大厅中在座的众人朗声说道:“诸君,正如吾等常常提到的那样,所有人都有面对死神的一天——而且很不幸,我们必须与其开战的这一天比过往预想的要来得早太多太多了。彼等驱使着仿造天灾指定制成的法术入侵了乌鸦学会的研究室,想要毁灭我们苦心经营的鸦巢。”
贬低敌人的同时抬高自己,并且着力于宣扬保护这座庄园行为的正当性——他说的话就和很多领袖在开始战斗之前用于鼓动手下士卒的宣传那样鼓动人心,但弗里克相当怀疑这是否有必要。
必须承认乌尔斯·莱恩斯特说的这些话很有煽动性,不仅提到了敌人的凶残不讲理,还着重说明了乌鸦学会的研究成果会被敌人用强硬的手段夺取。可是放在这个时间对法术士们说这些话,或许显得稍微不合时宜。
倒不是说敌人即将突破最后的防线,现在已经没剩下多少让他展示自己言说能力的时间,而是那些法术士们似乎完全不在意他演讲的内容。那些“乌鸦”无比的沉默,就算面临危机时也冷静得让人害怕。
他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想,这些属于“乌鸦学会”的法术士是不是也经过了某种法术实验的熏陶,才变得这般冷漠得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他们之间偶尔还会有私下的交流,弗里克真要把他们都当做机械或者亡灵了。
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这些法术士每一个都有着出色的才能,并且从透露出的魔力反应进行观察,其实力也出类拔萃。看起来想要有资格成为乌尔斯·莱恩斯特手中的棋子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如果只是想那些仆役一样经过锻炼的“普通人”,最多也只是在植入了足够的忠诚心后作为炮灰消耗掉。
“所以说这些不过只是一个形式,而且还是故意要展露给我们看的表面手段,彰显他现在还有进行演讲的余力。”
对于还在讲台上进行战前动员的莱恩斯特爵士,艾库利只是撇了撇嘴,还保持着一贯的态度讥讽道:“先让我们看看他手下有那么多训练有素忠心耿耿的仆役与面对威胁镇定自若的法术士,再让我们看看现在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危险以及他的处理方式,这是典型拉拢同盟关系时施加影响力的手段。这家伙还真是下了血本,为了将我们拉入他的势力范围之中不惜浪费这么多人力物力,而且还只是为了彰显自身拥有的实力......哼,不过这也应该感谢对面那个配合他步调的家伙才行。”
一边小声的用只有弗里克才能听见的声音嘲笑着乌尔斯·莱恩斯特,艾库利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笔和纸开始抄录一些预备使用的短筏。纤细的文字从笔尖流入经过特别处理的书士用纸上,闪现出孕育魔力的光辉。
将魔力封存入白纸之内的艾库利正在开始进行迎击战斗的准备,就算乌尔斯·莱恩斯特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自信,她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信任那个法术士。就算他真的已经对敌人使用的法术了若指掌,有着能够轻而易举将其瓦解的自信,保不准他会为了让交涉向更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扭转而做出某种小动作。
艾库利在过去已经被那个法术士的阴谋诡计算计过很多次,时至今日已经有很多新仇旧怨没有来得及清算。虽然她早已恨不得想要将莱恩斯特爵士用最凶狠的手法处死,但碍于过往的盟约却无法付诸实现。
她也曾经怀疑过寄给弗里克的那个邮包是由莱恩斯特爵士发出,目的只是将他们卷入这场本不该与他们有所牵扯的乱局中。然而他却对艾库利的怀疑矢口否认,并且宣称那只是过去的敌人再度有所动作。
若是如他所说,那么现在弗里克与正面对的“危机”只是过往仇恨的延续,那些敌人无疑比起这只老乌鸦更加可恨。只可惜她并没有读取对方思考的能力,因此也无法得知莱恩斯特是否说出了全部的真相。
“此时此刻,吾等正共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威胁,那些持有强大力量之人却没有与其相配的操守,只会为了彰显力量将其强加于那些善良而无辜之人身上。”至少在这一点上,乌尔斯没有撒谎,“为了警告彼等不可无法无天,吾辈乌鸦学会应该在此站出来,回击其彰显力量之法术,遏制其肆无忌惮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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