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月,气温快速升高,尤其在长江以南地区,已经能感觉夏日的炎热。
这已经是跟胡力瑧分开一个月之后,胡力瑧曾经交代水叮咚,叫她尽快赶去秦家堡,因为在秦家堡里,可保她平安无事。
她的确去过秦家堡,而且去过不止一次。毕竟以她现在的本领,不用一个时辰,就能从沿海地区,直接隐身飞到秦家堡。
可是她没有在秦家堡人面前露过脸。虽然她挂了一个秦百江义女的名头,而且秦百江秦百流两位堡主的确对她情意深重,可是她终究跟秦玉昂有过那么一段情孽纠缠,一直留在秦家,不仅会令她自个儿感觉尴尬,同时从胡力瑧内心里来讲,肯定也不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所以她不愿留在秦家堡巴巴等着胡力瑧出现。她相信以她对胡力瑧的切切思念,胡力瑧只要出了仙苑谷,纵然远隔千山万水,也能立刻感知她的方位。
但终究情之所系,相思难抑,每隔几天,她还是会悄悄到秦家堡附近耽搁一天两天,幻想着胡力瑧突然出现,脉脉含笑拥她入怀。
但是胡力瑧始终没有出现过。
水叮咚只能由南往北,再由北往南,去每一个她跟胡力瑧曾经逗留过的地方,不为寻访旧日的踪迹,只为回味曾经的温情。
至于说蓝天后跟白仙后仍然觊觎着她体内的能量,很可能随时都会出动抓捕她。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首先以赤王夫妇的伤势来看,蓝天后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短时期内蓝天后未必能出来找她麻烦。
而天狐族的其他狐精,包括蓝嵬嵬,正如胡力瑧所言,她现在基本上已经对他们毫无畏惧。
能够伤她的,起码在短时期内,只有白仙后跟仙苑谷的几个长老而已。而在她心中,甚至隐隐希望白仙后快点派人来把她抓回去,因为那样起码可以离得胡力瑧近一点。
像这样每天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却根本不知道胡力瑧是在哪个方向,她真的感觉好难受,也很煎熬。
这日来到岳州,想起跟胡力瑧协助柯允豪等人击杀鳄鱼怪的情形,感觉就像昨日一般。
她一时情难自已,遂上岳阳楼找一个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浩瀚的湖面,不由得再次相思切骨,潸然泪下。
为了行动方便,她换了男装,不过以她娇美的脸面,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她是一位女扮男装。
所以看她对着窗户悄然落泪,对面桌上的几个客人难免对她多瞅几眼。幸好那几人没敢上来挑衅,水叮咚自然也不作理会。
正用袖子轻拭泪湿的脸颊,有一桌刚刚坐下的两个客人悄声议论,传入了水叮咚的耳朵。
“明天就是二十了,你说柯老大等人明天会不会上君山岛?”
“柯老大”三字让水叮咚心中一凛,忙仔细倾听。
却听另一人微微一叹,说道:“只怕是不想去都不行吧?现有毛伟春一家老小的性命做榜样,谁敢不去,难道不怕祸及家人?前次上君山岛斩杀鳄鱼怪,事后我们帮主还很后悔没有同往参与,但如今却要暗暗庆幸了!”
这话更令水叮咚安坐不住,忙将脸面抹干,站起身来,走至刚来的那一桌,含着笑意抱拳作礼:“两位大哥请了!”
那两人相互一望。眼见水叮咚虽作男子礼节,却分明是位绝色女子。那两人脸上顿时堆满笑意,其中年纪较长的圆滑世故,忙软语说道:“小兄弟若是有事,何不坐下来再说?”
水叮咚见他并不点破自己女子身份,便不加推辞,道了声“谢”便坐下来,问道:“我刚听两位提到柯老大,不知可是柯允豪柯大侠?”
“正是!”年纪较长的开口应答,“小兄弟莫非与柯大侠竟是相识的?”
“我曾随兄长去他家里住过两天,所以刚听两位提到他的名头,才有几分留心。却不知柯大侠遭遇了什么事,为什么明日要上君山岛?”
那两人不由得相对再望一眼,年纪较轻的那人说道:“小兄弟好耳力,我二人如此小声,竟被小兄弟听得清清楚楚!”
水叮咚赶忙赔礼,说道:“并非刻意偷听,还望两位兄台莫怪!”
“没什么好怪的,这件事已经传遍岳州城,也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年纪较长的接口,他嘴上说不是秘密,但还是再次压低了声音,“想必小兄弟也听说过君山岛的名头,那原是洞庭湖中一处仙家胜景,岳州人无不心向往之!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岛上出现了两只鳄鱼怪,不仅将岛上几处道观中的道人全部吞食,连上岛游玩的游客都无一幸免。更有甚者,在君山岛附近的画舫渔船,也时有被掀翻损毁。官府曾经多次派官兵上岛剿杀,奈何不仅无功,反而每一次都要伤损几条性命。直到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柯大侠集合了岳州左近三十几位武功好手,同上君山岛为民除害。这一次倒是大功告成,却不成想,也埋下了祸患!”
那人说到此处微微叹息。水叮咚听他半天好不容易说到关键,偏偏又停顿下来,忍不住催问道:“却不知是什么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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