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哥哥!”第一个闹起来的是鱼乐。
“你怎么又抽上了?这味可呛人了!”鱼乐撅着嘴。
令麒抬头看着他们,把烟嘴从口中拿出来,此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烟袋夺了过去,直接朝砖地上一扔,只听见咚咙一声,竟把那水斗和烟仓摔分了家,烟管也折弯了。
“抽烟管什么用?挺大一爷们!也不去想想办法,就算实在没辙了,也不要一副垮掉的样子!该寻乐子就出去寻乐子,哪怕喝个烂醉也好!窝在屋子里弄的一股火烧火燎味,跟那个老东西一样烦人!这副样子,我看也不要看!”
丽姨娘说话哪还有什么客气,连珠炮似的轰了他几句。
“妹妹来了?”他只看着令彤,不理丽侬。
丽姨娘走进屋,替他将灯点亮,“别垂头丧气的!事情远没到那个份上呢!虽然没找到真凶,可那缪亲亲也不是啊!况且又怀了孩子,现放着大律,皇帝也不能不讲道理!至多再等等罢!”
“麒哥哥,你别急,一会儿我门去见个人,兴许能有点办法”令彤将手放在他肩上。
“妹妹能求谁呢?难道是二公主吗?她亦帮不上什么的,储君被毒害这等惊天骇世之事,谁敢插手呢?”
“哥哥这便与我去一趟附近的荣进巷吧,若是顺利,今晚就能见着三殿下,他总会有一些办法……”话还没说完,令麒已经拉着令彤的胳膊朝外走去。
“唉,能带我去吗?”鱼乐在背后叫。
“不能,你去吃糖吧!”
“我的儿,你别去!你在家陪着娘!来,咱们吃好东西去!”丽侬笑着牵过鱼乐的手,鱼乐则一脸的生无可恋。
荣进巷右手第五间是个小院子,东厢房的小单间正是虎耳租的,后来虎耳回了斯宸身边,那里留了个眼线,斯宸告诉过她,若有急事可以去敲门。
早春的夜里弥漫着新芽嫩草的香气,令彤和令麒哪有兴致略感受一二!
门上挂着锁,透过窗朝里一看,黑魆魆的并无一人,两人见此,心都凉了半截。
难道人已经撤回去了?斯宸说那话已是四、五个月前了,令彤不死心,执着的敲着那扇薄薄的木门,直震得门上的铁环哐啷作响,许久无人应,令彤转身过来望向无边的黑夜,心情是说不出的沮丧,正打算回去了。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请问小姐可是姓郭?”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伯半佝偻着背站在院子大门口,“是!我姓郭!老伯您是?”令彤快跑几步到他面前。
“郭小姐是要寻虎耳的主子吧?”令彤点头。
“莫急,我放一只信鸽去,很快便能通上消息”
一只灰色的鸽子扑啦啦上了天,三人便坐在院子里焦心的等。
大半个时辰后,外面突然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三人出院子一看,正是虎耳带着两个小侍卫从马车上跳下。
自清茶楼里,伙计迎着令麒令彤上了二楼雅间,虎耳却不进来,看向令彤的眼神也颇有些奇怪,令彤此刻无瑕多想,只同令麒坐在八仙桌旁等人,桌上伙计已泡好了明前碧螺春,芬香扑鼻,两人都无心尝上一口。
此时楼梯上传来均匀稳健的脚步声,令彤的心跳突然快起来,呼吸也失了节奏!她是怕斯宸灼灼如电的眸光吗?还是在怕一种隐约预见到的宿命?令彤也说不明在他面前的紧张感是怎么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可以信赖的!这种信赖甚至不亚于对令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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