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初春时节,树上的嫩芽开始吐绿,小草也开始萌发,是一年中最美的时侯,令彤跟着朝雨每日学习,进步神速,用朝雨的话说,令彤对于该如何做好一件衣裳,已经胸有成竹了,与朝雨相比,所差的不过是经验而已!
当然,也是因为二人关系特殊,若只是寻常的师徒,朝雨未必如此尽心竭力的,此乃人之常情,可遇而不可求者!
为着今儿是燕子的生日,令彤特地告了假,绕道去百味斋买了她最爱的卤牛肉和鹅掌,打算晚上一起吃碗生日面。
走在宁泰街上,不知为何心里乱纷纷的,心砰砰跳,手心里还浸出了汗来,打从中午起就是这般心神不安的。
到了院里,只觉得格外安静,篱笆门半开着,连闻风也不知去向,心里便更加不自在起来。
狗上哪儿去了呢?院子里的小厮也不在,她高声唤了吴妈几声,无人应,再叫燕子也无人应,心头顿时毛剌剌的,慌了。忙撂下手里的东西,推了大门进去,心里有事没注意门槛,绊了一下,也顾不得脚疼就四处张望,只见厅中也悄静无人!
她便跌跌撞撞向卧室跑去,嘴里急唤“东儿!元姐!”
进门一看,元姐侧躺在床上,心略定了定,元姐听声睁开了眼,一见是令彤,惊道:“小姐都回来了?难道我睡了很久?”
令彤没功夫搭腔,径直向挂着帐子的小床走去,顿时脑中一片空白!空的!没人!竟然是空的!
令彤倏然回头,脸色惨白的厉声问,“东儿呢!?”
元姐刚睡醒,一脸惊惧,“应该在啊!我喂了他奶后他便睡了,我也眯一会儿,每日都是这样,只是今儿有些奇怪了,一觉竟睡了这么久!该不会吴妈抱他出去玩了吧?”
令彤瞪了她一眼,甩开裙角流星赶月般的走出去,一路叫着吴妈,燕子和小隽。
吴妈听见了,连着唉了几声。她却是到后院的空场上去收腊肉的,不曾抱走东儿,过一会儿燕子也回来了,她是被二太太叫去帮忙,西院前一阵子漏水,趁着天好在修屋顶,二太太督监之时不慎扭了腰,便请螺钿来叫燕子,燕子家里原是做瓦工的,之前北府里修房顶,还借她去帮过忙,她也不曾抱过东儿;小隽是吴妈派出去陕西面庄去取面条的,也就走了一会会儿的功夫,自然不可能抱着东儿去!
令彤双腿开始颤抖,声音也不对了,浑身冒冷汗!
那两个小厮呢?他们已得了消息,悄悄回来了,正在院里低头耸肩站着。
吴妈上前怒喝道:“你们两死哪去了?”一个叫笨瓜的结结巴巴道:“门口,门口来了唱戏班子大家都去瞧了……”
“啪”脸上早挨了吴妈一巴掌,吴妈极少动手打人,今儿实在是震怒了。
“不在院子里好好守着,你跑出去看戏,我们这是养两个大爷吗?!”
“还有谁该在的?”令彤已觉得天旋地转,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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